然而小姑娘却哭泣着使劲拉他往楼上跑,朱鹏也不抗拒,甚至到最后变成了他单手提着小姑娘的肩膀快地向楼上飞奔。
当他跑到美香家的门户时,推开虚掩未锁的房门,入目的却是一个戴着眼镜,脑袋上正在往下淌血的黄种男人拿着美香家的棒球棍不住抽打着蜷缩成一团的和美子。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任何留手的,看着那棒球棍上沾黏的鲜红血水,朱鹏毫不怀疑再这么打下去和美子会被他活活打死。
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子看起来狂怒极了,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朱鹏与美香的到来,继续狂怒抽打着,直到那根染血的球棍被一只修长却结实的手掌稳稳握住。在握住那棍棒的瞬间,朱鹏闭上了双眼,识海深处刚刚恢复些许力量的卡牌“命运之轮”再次动,不过朱鹏这次仅仅只是窥视极短时间内生的些许小事,力量损耗与上一次推动命运之轮相比,消耗得程度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散乱的命运片断在朱鹏眼前毫无逻辑顺序的急闪过:脸色苍白的和美子犹犹豫豫地穿上性感却又暴露地衣服、她蜷缩在黑暗的无人街道路灯下胆怯却又不能离去、与这个意外现她的男人交谈、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钱币带他上楼、被对方压在墙壁上舔吻、和美子突然地挣扎与猛然砸在对方头上的花瓶……这半天时间和美子所经历的一切命运,都在这根棒球棍的凭依下展现在朱鹏眼前。说起来缓慢,但其实从朱鹏闭目动底牌力量再到他睁开眼睛,现实世界仅仅只过了一瞬。
清楚了前因后果的朱鹏看着对面眼镜男与人家脑袋上的血迹,整个人就尴尬了。花了钱的嫖客被已经拿钱的娼妓一花瓶砸在脑袋上,这换是谁都不干吧?
“呃……那个,这位思密达你好。那个,虽然你是韩国人,她是日本人,但作为她的邻居,我是中国人,在我们中国,**是违法的。”
“zuger1ai(韩国骂人话,‘找死啊?’个别土语,巧言术也无法翻译)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朱鹏握着棍子,正试图和棒子兄解释一下自己的立场。伊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她一看现场的情况,二话不说抓住那个棒子兄的肩膀,向后一甩便将之重重摔砸在墙上,精灵族总体而言力量较弱,但也看是跟谁比。
然后银女精灵一把从朱鹏手中夺过木棍(朱鹏也没和她抢),回身一棍便冲那个棒子男脑袋上砸去,虽然对方以手臂挡得及时,但棒球棍和他的手臂同时生一声断折声,场面凶残的朱鹏都直皱眉头。
“滚,再不滚弄死你。”拿着半截球棍的银女精灵指着戴眼镜的韩国男恶狠狠地言道,那真是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笃定语气。
韩国棒子男在看清楚伊雯银下那隐隐露出的尖耳后,似乎也知道自己没道理好讲了,抱着手臂二话不说的往外跑,只是他跑到门口时又回头骂了一句:“算我倒霉,今天碰到了雌雄双煞。”
“他说什么?”
“他说你是女性兽人。”
“他敢……”
朱鹏一把按住了要追杀出去的女精灵,精灵族传说中平和的性格,他就没见在伊雯身上体现过。
“动作利落下手狠辣,伊雯你不去练一下我们华夏国术真的是浪费人才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吧?作为一个男人你看到女人被打,那么婆婆妈妈的真的没问题吗?”
“我主修的是武当太极拳,遇到这种情况,我的拳理告诉我要先制止,然后弄清楚情况后再决定是否动手。”
“更何况,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选择的命运负责……我刚刚之所以没直接出手,是因为我很清楚……和美子姐姐,如果你真的从事了你今天所选择的那份职业,我想这不会是你最后一次遇到这种事。我不是你的打手,如果我每一次都帮你打跑这种人,咱们这就叫‘仙人跳’了。”前面的话是对伊雯说的,然后朱鹏停顿一下蹲了下来,对着蜷缩在角落里不停哭泣的和美子淡淡的语。
而他的话语,就好像是碰触到了某种开关一样。刚刚一直都在逃避现实,哪怕快要被殴打致死也一语不的女人突然间爆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我不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我不会武术也不会格斗,电子游戏我从小就没有接触过……我唯一的优点就是比别人长得漂亮一点,美香她父亲喜欢我,娶了我,虽然他比我大二十岁,但他有钱,我也觉得挺好的……可谁知道突然就世界末日了,一切突然间就变了,美香她父亲也死了。我觉得我应该照顾好他留下的两个孩子,我应该把他们抚养长大,可美香她哥哥不听我的话,我管不了他,他死了……现在只剩下美香了,我想让她活下来……除了***我什么都不会,我身上还有其它能够让人花钱,能够用来养活美香的才能吗?除了去站街,我还能干什么,我还能怎么办?”这个一直都表现得温驯乖巧的日本小妇人突然爆了,她哭泣着,也不顾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裸露大片洁白皮肤的身躯,便那么随手抓着东西抽打摔砸着。
话说,哪怕是风情万种的大和抚子,在现在这种满身伤痕的狼狈状态下也不会有什么魅力,和美子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让朱鹏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