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少爷知道我今天来?”高鸿义没有进门,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宁伯。
宁伯笑了两声:“那倒也没有,但少爷确实嘱咐过如果有位高爷来请他进屋,您跟我来,少爷现在在花厅。”
高鸿义突然间伸手去摸宁伯的手腕,宁伯愣住了:“您这是?”
“没事没事。”高鸿义笑道,“我就是看见了一个蚊子。”
“高爷好眼力。”宁伯也没有追究自顾自地在前头引路。
高鸿义跟了上去,他刚刚此举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宁伯的掌心出没出汗,没想到掌心干爽温热,看上去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因着宁伯的表现,高鸿义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
却不知道这种阵仗对于宁伯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什么样的事他没有见过,又怎么会被高鸿义这样的
人吓住呢。
花厅很昏暗,只有陆詷的面前放着一盏兔子花灯,陆詷听见了脚步声却没有抬头,他拿着笔在白色的花灯纸上画上了兔子的眼睛。
“六少好雅兴。”高鸿义走进了花厅,双手一背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陆詷还是没有抬头,他在仔细地画着另一只眼睛,等到两只眼睛都画好了,他才突然开口道:“你说珣儿会喜欢吗?”
“六少的真心想必状元郎也是会珍视的。”
陆詷自嘲地一哂:“若是珍视,又怎会一跑了之?”
“哦?”高鸿义眼睛转了转,“听起来,六少是有了吴少侠的下落?听起来,六少已经知道他没有来过当铺了。”
“直觉吧。”陆詷目露忧伤,“我与他相识十几载,我本以为他心之所想我都能明白,现在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他。”
“或许高某能够帮六少解决这等的烦心之事。”
陆詷挑起了眉梢:“你知道他去哪了?”
“自然。”
“我如何信你?”
高鸿义将一直背在伸手的手伸了出来,对着陆詷展开了握紧的手,掌心之上放着三枚佛珠。
陆詷蹙起了眉头:“珣儿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