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檀喆不冒险,但每次玉澜一逗他也心里起火,可玉澜也鬼精,她一看檀喆不笑了立刻道歉认错,道歉道得比谁都快,也比谁都不走心,不走心到一边道歉一边笑。
没天理!过分!
目前为止,玉澜打趣他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夸他当年的《欢宜赋》写得好,夸他当年在去教坊司陪主考官听曲儿时被乐女称赞的“檀郎三回顾,疏兰自风流”形容精准,夸他穿上这身官服芝兰玉树风流倜傥。除此之外还没事儿空口许诺给他指婚。
听着是夸,全是损的。
但这种时候还是头一回。
檀喆一进门就看到玉澜坐在案桌前拿着一串蜜蜡珠子发呆,听到檀喆过来也没抬眼镜,突然问他:“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檀喆脚步顿住,心里一咯噔。
一时间他拱手行礼都没抬头看她。
玉澜之前对他打趣也好调侃也好阴阳怪气也罢,但两人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就是从来不提玉媱。
说教坊乐女也好,说檀喆本人也罢,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玩笑。但说到玉媱,对双方的体感都不愉快,檀喆不想提玉媱,玉澜也觉得提玉媱没意思。
但玉澜这么一说,虽然没指名道姓,檀喆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于是他有点犹豫,思忖着怎么回答。
玉澜也聪明,知道他不愿意回答,但她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只懒懒道:“我今天问你只是因为,听说陆寒寻当年的大朝会对玉媱一见钟情,还赠送了玉带。我只是好奇,对你们来说,是不是都喜欢玉媱那般女子。”
说罢,玉澜抬眸看他,眼神是纯真的求知,看得檀喆招架不住。
但他反应很快,也颇有些临危不乱的胆量,听到这话也没有老老实实回答,反而很狡猾地问:“陆寒寻喜欢玉媱?”
玉澜点头,嗯了一声。
檀喆得到这回答,不由变得从容,他放下行礼的手,笔直的站着,回答得也沉稳:“据臣所知,陆将军并不喜欢灵犀公主。”
玉澜微微皱眉:“什么?”
她有点困惑,自然看向了消息来源,也就是站在一旁的云舒。
云舒也吓得不轻,当即跪下来请罪:“是奴婢不查,未曾确定此消息是否准确就禀告殿下,奴婢该死,甘愿受罚。”
檀喆看了一眼云舒,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次玉澜旁边站了一个贴身侍女,原来这个消息是这个侍女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