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镜却看着在长而幽深阴暗巷子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着兔皮大氅,但是周身富贵的姑娘。
“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一位姑娘。”
傅承宣撑着自己破败的身子,发疯一般追了出去,在离姜听只有五步远时,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在心中念着的小姑娘。
姜听从京城随着外祖家的镖车,用了两个月终于到了此处。纵然被人照顾,但这般委屈和苦楚却是她从未受过的。
她眉眼闪着光亮,看着许久未见的傅承宣。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单衣,下颌比在京城时锋利了些,眉眼已然没有了曾经的几分天真,现在满是沉稳和坚韧。
她的嗓子似是被糊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一双盈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但傅承宣在见到她的时候,眼中却没有几分喜悦,只见他眉目微锁,沉声问道:“你怎么来此了?”
姜听听着他不带一丝开心的语气,心中便愈发恼怒与委屈,顺着眼角便流下了一滴泪水,冷漠地说道:“是我活该,来这极寒之地寻你。”
傅承宣赶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哥哥怎让你离开家门。”
“自是他让我来的。”姜听不愿告诉傅承宣自己持剑威胁,已然被家族除名。
“我去寻京城的马车,速速送你回去。”
姜听看着傅承宣在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攥着他的手腕,靠在他的怀里,嗅到他身上的血腥铁锈味后,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
“你能不能抱抱我。”
傅承宣习惯性地欲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揉进怀中,但这次他却克制了,他已然是不可饶恕的罪人,而她还是风华正茂的嫡小姐,他给不了姜听任何东西。
姜听没有得到回应,感受到傅承宣的身子愈发僵硬,她踮起脚尖凑到傅承宣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有喜了。”
“何喜之来?”
姜听攥着他满是伤口的手,掀开自己的披风,让他轻触自己的已然隆起的小腹,她怕傅承宣自欺欺人,掀开上袄的衣角,让他轻触着她的肌肤。
分外冰凉的手指在触及到姜听炙热宛如火球一般的小腹时,姜听轻抖了一下,而他的手下似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踢了他的手掌。
傅承宣的身子猛然一颤,难以置信地感受着手下的触感,满目震惊地看着姜听。
“现下信了吗?你若是想说打掉,大抵也是来不及了,他们还有四个月便要出生了。”
傅承宣愣住了,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绯红,紧紧攥着姜听的胳膊,似是要把她塞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沙哑地说道:“敏敏,你这是何苦?傅家已经没有人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赔上一生在我这个罪人身上不值得。”
“你是我的,这两个孩子是我们,那这便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