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父皇正在与你说话呢。”
姜沐璃容颜低垂,披散的墨发遮住她半边昳丽的容色,长睫微微颤动着。
在谢缚辞的视角能清楚地看到她慌张失措的神态。
她越是紧张害怕,他偏越是胸腔翻涌,体内的血液沸腾不已。
姜沐璃。
相识这么久,他竟从不知她有个这样好听的名字。
还有个那样可恨、该死的母亲。
当邹平将调查到的所有信息摆在他面前时,他才不得不承认,他恨了十几年的人,那个女人的亲生女儿竟就一直在他身旁。
他竟还想好好待她,呵护她,给她依靠。
今日清早他甚至想过,若是她仍是觉得良娣委屈了,他不介意封她为侧妃。
他从未对谁如此让步过。
可他让的每一步,所有一切都在他知道真相的这一刻彻底撕裂,活活让他成了笑话。
好,好得很。
不怕死,竟敢主动送上门来。
既然她想玩,那么他就玩死她!
距离除夕宫宴开宴的两个时辰前,东宫。
冬日的昏暗来得极快,这时天色已暗沉,阖宫灯火通明。
谢缚辞阔步跨入延元殿,下意识扫了一圈,并未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眉宇紧蹙。
随后心思微怔,想起昨夜那小呆子,还伏在他身侧说今日出宫去取他的生辰贺礼。
他才回宫,邹平便匆忙现身。
谢缚辞坐在紫檀描金山水纹书案后,神色冷漠看着邹平,道:“这次查到了?”
邹平被他冰冷的眼神怵到心里发慌,又为自己查到的事实后怕不已,咽了咽口水,跪地回话:“回殿下,卑职不负所望,总算查到了姜家姐弟的下落……”
男人长眸一眯,登时散发出极具危险的气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桌面,沉声道:“继续说。”
默了一息,邹平抬眼看了看吴毓。
吴毓被他求救的信号看的头皮发麻,殿下回宫前,他就从邹平口中多少知道了一点消息。
这段时日,殿下对那阿璃姑娘有多上心,他皆看在眼里。若是殿下知晓了真相,恐怕,恐怕……
在头顶那道阴冷的注目下,邹平哑着声,回:“姜家姐弟,姐姐名唤姜沐璃,年十七,弟弟名唤姜沐臻,年七岁。姐弟二人自四个多月前被昌陵侯世子苏烈带入长安城,便在侯府居住了三个月,直到一个月多前,姐姐姜沐璃被,被世子夫人与一名侍妾调换了身份送入了东宫……”
邹平很明显感觉到头顶那视线更加阴森可怖,可仍然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姜沐璃化名阿璃,留在了东宫。阿璃暗中也一直与苏世子有书信来往,且阿璃第一次出东宫那日,便是将弟弟姜沐臻从侯府接出,寄送到挚友家抚养。姐弟二人感情十分深厚,姜沐璃来长安城的目的,也是为了给弟弟治病。”
“今日阿璃出东宫,也是为了与苏世子会面,下午便已经上了苏世子的马车离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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