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良想起崔皇后,心里有些感慨时,便听宫人来禀说太子来了。
谢缚辞阔步入殿,越过紫檀屏风踏入,对榻在榻上的皇帝行礼后,方道:“父皇,方才儿臣来的路上撞见了齐太医,不知父皇可是身子哪处不适?”
皇帝休息了一阵,脸色也好转了许多,道:“老毛病复发罢了。”
谢缚辞暼了眼托盘上沾了血的帕子。
心里止不住哂笑。
摆什么深情,想女人想到吐血,若是真的那般想她,为何不干脆了结自己去陪那个女人?
面上却浮起担忧,叹道:“父皇可要保重龙体,这大晋可一日都少不了父皇。”
静嘉总觉得谢缚辞这是话里有话,可见他面色舒朗,眼里的担忧不像假的,便没做他想。
皇帝颔首,道:“太子能力超群,朝中有太子坐镇,朕亦十分放心。”
“父皇——”听皇帝这种像在交代临终遗言的话,静嘉心里一滞,匆忙制止。
皇帝朝她安抚地一笑,心思微转,转而又问谢缚辞:“太子,除夕那夜为你斟酒的舞女,你可曾见过她的相貌?”
果然问了。
谢缚辞从来紫宸宫之前,便料到皇帝会忍不住问这个问题。因着姜沐璃献舞之事,引起这个老头子连着两夜梦见旧情人,怕是早就心痒难耐了,哪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是个舞女罢了,不值得父皇如此关心,宫宴后便打发出宫了。”
见皇帝面上浮起遗憾,谢缚辞眼睫微垂,试探道:“父皇若是实在心痒,儿臣可想办法将……”
话未说完,皇帝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沉声打断:“不必了,朕年龄也老大不小,何苦让一个小姑娘再进这深宫,葬送了后半生呢。”
谢缚辞抿了抿唇,但笑不语。
因皇帝一时的心动,而纳入后宫葬送了后半生的女子又岂止一个?被他冷漠相待,活活逼死的发妻又何曾没有?
这时候开始扮什么通情达理,体贴入微?
实则像他这般,才是道貌岸然,不知廉耻。
简单交谈了几句,皇帝也觉得身体乏累,便让宫人送太子和静嘉公主出去。
殿外。
静嘉默默往着谢缚辞离去的方向,睨了一眼身侧的宫女,问:“除夕宫宴的舞女又是怎么回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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