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在病房门口驻足。
“诗诗,我来看看佑佑,顺道,跟你谈点事情。”
云诗诗唇角勾了勾。“爸,佑佑没事了,医生说已经无大碍了,大概是犯了旧疾,如今已经睡下了。”
云业程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放心,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了。”
云诗诗点了点头,将门敞了一些。
云业程走了进来,仿佛没有看见站在一旁的慕雅哲,径自地走到床边。
此刻,佑佑已被慕雅哲小心地抱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脸容恬静温顺。
云业程坐在床边,望着他虚弱的模样,想要伸手去抚,伸到半途,又懊恼不已的缩了回来,面色一溃,满脸痛楚。
“我根本不配让他叫一声外公……”
“爸……”
云业程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阳台,对着云诗诗挥了挥手,召她过去说话。
云诗诗立即进了阳台,将门关上。
父女俩对视良久,死寂的沉默过后,云业程忽然老泪纵横。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是爸爸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这么多苦!”
话音刚落下,云诗诗的眼眶一阵酸涩,立即红了一圈。
没有人能体会,她此刻心中的五味成杂。
这几年来,云业程一向待她视如己出,纵然李琴与云娜两个人从未接受过她,可至少吃穿用度上,事无巨细,云业程真正的履行了父亲的责任。
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十几年前,因云业程生病没有了生育能力,李琴一直想再要个男孩,两个人便到了福利院,打算领养个男孩。
当时,初次见到她时,是在一个寝室里。
云业程站在窗口,望着那时年仅九岁的云诗诗,环抱着身体蜷缩在寝室的墙角里瑟瑟发抖,双目空洞无神,脸上满是灰暗的神情。
再细看她的身上,布满伤痕。青的,紫的,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很差。
云业程心里不知为何,一阵抽痛。
这个孩子,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十分美丽可人,看着是个十分乖巧的小孩,清丽的眉眼很有灵气。
可不知为何,空空的寝室里,孩子都在外面玩耍,唯独她闷在寝室里,抱着膝盖,恐惧得浑身颤抖着。
一定被不少孩子欺负吧?
李琴催促着他要走,云业程却和身后陪伴参观的老师提出,想要见一见这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