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嫌弃一瞥,“儿子倒是不缺,缺个孙子。”
周二琦立马会意,没脸没皮的叫人:“爸爸!”
阮安被他气笑,伸腿踹他凳子,“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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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河叫阮安去办公室的时候,姜荀也在。
只不过前者是被叫过去嘘寒问暖的,而后者是去交作文的。
高河的办公桌在语文老师斜对角上,阮安一进去,就看到李奶奶戴着那副常年失修的老花镜,用灌了红墨水的钢笔,在姜荀的作文本上圈圈画画,口中还时不时的读出一些惨绝人寰的句子。
“…做人要有坚定的意志。中国历史上出现过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人,比如司马光,司马迁,司马懿,司马飞…”
有些人憋的难受笑出了声,这其中不乏一些正在备课的老师。
姜荀长得帅,人也挺乖,不喝酒,不抽烟,不打架,不逃课……唯一的缺点就是成绩太差。
全年级倒数第一的校草,传出去都给一中丢人。
果然,上帝给你开了一道门,就必定给你关一扇窗。
而姜荀这扇窗,关在了学习上。
“姜荀啊,议论文举例子可以,但是要写出具体事例,你这样把司马家隔了好几代的人都罗列一遍……别的不说,你这个司马飞是谁啊?”李奶奶一脸疑惑的抬头看他,姜荀则是低头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司马家人丁兴旺,我相信一定有一个叫司马飞的人在背后默默付出,推动了整个历史的发展。”
李奶奶张了张嘴,姜荀顿顿,叹了口气继续,“只可惜,没有被历史记录在册,但我们要记住他,最起码在我的作文里赋予他存在的意义。”
简言之,他编的。
继编纂名人名言后,文学巨匠姜·马克吐·荀已经开始自己造人了。
姜女娲,果然名不虚传。
阮安没忍住斜了斜嘴角,而他旁边的高河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高河是三班的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高二分班后,阮安就被分到了三班,按照一中的惯例,这也会是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分班。
所以很不幸的,他和姜荀同班了。
高河叫阮安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这位二世祖的身体状况。
阮安手背上的医用棉条还没撕,他在医院里打了快三天的吊针,手都快被打肿了。
亦如阮安告诉周二琦的话一样,他也告诉高河自己没事。其实在此之前,高河已经和阮安家里通过电话,确认了阮安只是“低血糖”晕倒,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一中是南城出了名的私立高中,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而阮安的身份更特殊一些。
他是南城首富阮成则的儿子,也是阮家唯一的后代。
千亿家产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