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每次考试都很正规,从准考证号到试卷模式都和高考一模一样,哪怕是高一的新生,入学考试也和高考走一样的流程,为的就是“平时当高考,高考当平时”。
姜荀倒数第一的位置从入学到现在就没变过,而阮安就不同了。他高一的时候还是尖子班的,高二分班后,打算走出国流,就放弃了学习。
这一年多,阮安属于那种想做题了,就能在下次考试的时候坐在这间教室第一的位置,不想做的话,就和姜荀来个前后连连看。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考不过”姜荀,无法彻底从他手中,抢走“第一”的宝座。
由此看来,倒一……也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
姜荀看着阮安落了座,刚想找他说话,就瞅见隔了一排的某双凶狠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周二琦的眼珠子跟俩gopro似得,钉在自己身上,巨他妈吓人。
姜荀默默吞了口口水,扭过脸不看他,然后脚越过桌下的横杠,去踢前面人的凳子。
“噔噔噔…噔…噔噔…”
你别说,还挺有节奏,就是欠揍了些。
阮安皱了皱眉,想转头骂他有病,但一想周二琦肯定会看到他俩说话,心虚了一瞬,于是稍微往后靠了靠,压低声音,“你羊癫疯?”
“安哥,你家周二琦怎么了?”姜荀往前凑了凑,同样小声的问,“他为什么那么看着我,我也没得罪他吧。”
其实他俩要正常说话还好,但此时此刻,他俩一个后背紧紧倚着桌子,微侧头,一个前胸紧紧贴着桌子,恨不得趴到人耳朵边讲话……这姿势,想让人不知道他们在讲小话都难。
“你还好意思问我,”阮安想笑,但忍住了,“你说他卖碟的也就算了,竟然还抨击他喜欢的女|尤身材不好,你说他是不是应该敌对你。”
“靠,就这事儿…”姜荀有些无语,“…我那会儿睡迷糊了,他的声音又特别像电话推销的,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那个……真的不好呀。”
“你还挺懂,”阮安斜了他一眼,“怪不得晚上总是不睡觉,原来都在看片儿。”
“我没有,我冤枉,我那是有……”姜荀刚想解释,但监考老师已经走了进来,他便把“正经事”三个字咽到了肚子里。
第一门,老规矩,语文。
阮安卷子递过来的时候姜荀故意不接,非得等前面人转过脸瞪他一眼,这才笑嘻嘻的接过。
看着正脸了。
这下安心了。
姜荀飞快的扫了一眼试卷,然后翻到最后一面去看作文。
这次月考的作文竟然是六月份刚刚结束的高考原题,这么说这张试卷……好吧,学校够狠,干脆拿了高考试卷来考他们,那水份可就大了。
该百度的百度,该作弊的作弊,该装不会的……就装不会吧。
很显然,吊车尾考场的绝大多数学渣也发现了这个事实,纷纷搞起了小动作,每个人都只留了一只手在桌面上,至于另一只……大家心知肚明。
今年的作文题目很精巧,材料通篇一个“追”字,寓意追寻或者追求。
这种题目其实不简单,往往立意很明确的时候,想要标新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