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白高兴就后悔了。
黎谱的眼神几乎是立刻暗了下来,表情也微微凝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空气骤然变得紧迫起来。
白高兴倚靠在床头,眼睁睁看着黎谱朝自己走来,阴影顷刻间笼罩视线,身侧的床垫陷下了一块。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一刻,心底的慌乱盖过了本能的影响,说不清是求饶还是反悔,白高兴紧张地压低声音,偏过头躲闪视线,却被一下子托住了下颌。
只能正正好好地对上黎谱的视线。
危险。
黎谱越发深沉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一丝从后背升到头顶的战栗,白高兴想要后退缩进墙角,后背却没找到正确的方向,手腕一滑,加上手脚无力,栽进柔软的枕头里。
这个位置太不占优势了……或者说,从一开始自己跑过来搭巢,就是把自己完全置入了危险的境地。
一个轻柔的吻作为了开端。
熟悉的气息不断靠近,继而是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白高兴用力按着黎谱的肩膀,不知是抵抗还是迎合,恍惚地感觉到眼角开始变得潮湿,眉头也不断紧蹙。
狂跳的心脏干扰了他所有思绪,耳朵几乎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等回过神时,身上就只剩了一件衬衣。
“我会尽量轻一点。”黎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尽量……?
白高兴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被握住分开,顺流而下的凉意让他冷得打颤。
看着黎谱手里的东西,白高兴瞪圆了眼睛,声音干涩,“……你什么时候买的?”
回答他的,是黎谱无声的轻笑。
这个动作太过羞耻,白高兴低着头,耳尖发红,试图合上。黎谱则阻止了他,手指和着沁凉,开始一点点探索。
奇怪的感觉。白高兴有些惊慌,竭尽全力后退,却被黎谱轻松地扯回来。他好像又变成了那只能被随便揉搓的鹦鹉,逃脱不了,甚至栽得更深了。
“别动。”感受到瑟缩,黎谱俯身靠近白高兴脸庞,亲吻他的额头安抚。
“不行……”白高兴低低地推拒,眼里逐渐堆积起一层湿意。
太辛苦了。
男人的手本就宽大修长,让他有一种要被捉摸透了的错觉。
黎谱视线垂落,忍耐着。等逐渐有余地屈伸了,就又仔细地摸索前伸,直到能容纳更多。
春天实在是太暖和了,不到一会儿功夫,室温就升了上来,风从窗外吹入,将纱帘吹得起伏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