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因为这些年来中原的魏室王朝不断向周围的蛮夷部卒妥协,又是给钱给粮又是送帝姬和亲的和他们议和,导致中原汉人对这些胡人是抱着很大的怨怼不满之情的。
是以今日宫内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和瓷瓷兰公主脱不了干系,一定是公主嫉妒皇后有孕,用他们蛮夷的什么巫术邪法冲撞了皇后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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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雄恩满面怒意地找到了瓷瓷兰。
彼时瓷瓷兰正坐在书案前执笔圈点着一本魏后送她的史书,看得正入神。
见到王叔来时,她眉目间下意识地扬起笑意:“王叔,你是来陪我一起用晚膳的吗?”
可其木雄恩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浑身不寒而栗。
“王叔……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
曳迩王冷笑一声,“瓷瓷兰,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我?我——”
“你离开之后,魏后的胎相便一直不好、身子不适,瓷瓷兰,你敢说这不是你偷偷动的手脚?”
瓷瓷兰的眼神显然呆住了。
“我同魏后一向交好、聊的投机,我怎会害她的孩子!皇后怎么了……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去看望她!”
“够了!”
曳迩王一把拦下了就要出门去的瓷瓷兰,臂膀用力将她拉回来后又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瓷瓷兰头昏脑胀,半边身子的疼痛让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眸中噙着茫然却委屈的泪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其木雄恩:“王叔,你打我?从小到大,我再不是的时候,你也不曾打过我的。”
“因为我也不曾想过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变成了如今这般面目可憎的模样!”
其木雄恩冷斥,“瓷瓷兰,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这番行为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你伤的可是晏珽宗的嫡子、第一个孩子!它多金贵你知道吗!”
“这些年来,我见你是越发的乖张不驯,无法无天,眼中谁都要容不下了。”
“可是瓷瓷兰,你这么做,日后也不过是让你自己的日子难过罢了。”
“瓷瓷兰,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要嫁入魏宫和亲这件事已是定局,不管你再怎么闹怎么恨,都是改不了的事实。你今日伤了魏后,来日在这魏宫里自有你自己的好果子吃,我也管不了你了。”
原来王叔的心里竟然是这般想自己的。
瓷瓷兰委顿在地,一时之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好半晌,在其木雄恩就要离开之前,她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衣摆:“王叔,我没有。我没有害过魏后的胎儿。求求你、求求你相信我一回好不好?我真的没有……”
但其木雄恩回她以沉默。
她最后崩溃而又无助地喊出了一句话:“叔父,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押在这里,难道也不能换你相信我一回吗!”
但其木雄恩甚至都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这般的无药可救了。
她掩面而泣,心底又猛地升出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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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其木雄恩正要带着他那不成器的侄女瓷瓷兰入宫向魏帝魏后告罪时,魏后却命人送了一份丰厚的礼物到驿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