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温在里间偷听许久,此时再耐不住八卦之心作祟,赶忙快步走来柜台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哎老板,刚那个客人,是你博导?”
正在泡花泥的辛久也跟着赵以温窜了出来,只是看姜何的眼神比起八卦更像是担忧。
姜何有些不自然地吞了下口水,偏头避开了辛久和赵以温的注视,把花束靠在了柜台边上,才回答:
“是,我们很久没见了。”
赵以温今天像是特别高兴,拍拍姜何的胳膊,又眉飞色舞往刚那束花那里递了个眼神:
“怎么样?收到花的感觉好吧?我看你当时都呆住了!早知道会‘出口转内销’,我才不给你用那么贵的纸。”
“不过……”辛久有些犹豫地小声开口问:“不是说这花是他想跟人赔罪的吗?为什么送回到老板你手里了?他不是老师吗?有什么罪要赔?”
姜何此时的疑惑比辛久还多,自然无从解释。沉默地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姜何微蹙着眉抬头看赵以温:
“昨晚你跟原舒辰联系了吧?她跟你说什么了?”
赵以温脸上喜色更浓,笑盈盈地说:“也没什么,就告诉我你俩把话说开了,关系缓和很多,跟我说谢谢来着;还说了点之前在t大的事情,说你……”
赵以温忽然卡了个壳,脸上笑容一僵,飞速地朝辛久的方向瞟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
“说我什么?”姜何眉间有些隐隐的不安和不悦:“直说,你都知道了的事,辛久为什么不能知道?”
赵以温脸上的笑意彻底不见了,全变成了紧张和严肃,不自然的绞着手指,吞吞吐吐地说:
“那个……她还告诉我,当时课题组解散的时候,你没找到合适的归宿;所以虽然已经博士入学了,但是拿不到学位。她说,你可能是觉得落差太大,所以才生了她这么久的气……”
别说姜何了,辛久都听得眼前直发昏。
没错,昨晚姜何是说了他愿意保持表面和谐;但也不能这么颠倒黑白吧!真真假假的话掺在一起一通乱搅,把自己的过错摘得干干净净,合着责任全是姜何的了?做事情哪会有这种道理?
辛久忍不住不平地补充:“哥,后面那句是她的猜测而已!老板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来店里坐着看看书,心态说不定比练太极的大爷大妈还淡然!说什么‘落差太大’?这不嘛……”
“我我我中立的啊!”赵以温赶忙惶恐地表态:“我不是当事人,不知全貌不予置评,也没有什么态度。我就是听她说了几句而已,我也没说我就相信了啊对吧?”
姜何沉沉地长呼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轻拍了拍赵以温的后肩:
“没事儿,你立场特殊,我理解。算了吧,反正我跟原舒辰也没什么了,你俩的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就好。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至于像小学生一样要你选阵营,不会干涉你们私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