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当事人本人表示:“确实不需要花多少精力啊,发朋友圈的时候点个赞评论一下,逢年过节去各种群里发发红包,能续得上的缘分自己就续起来了。”
季南风觉得佩服万分,只感觉根本不像燕鸥说的那般简单。
根据对方发来的定位,两个人花了小几十分钟的时间,总算是把车开到了位——风景优美的民宿自然离市中心不会太近,这一片是燕鸥这个老南京都很少经过的地方,曾经还是一片荒山野岭,没想到一转眼,就被打造成了本地颇为热门的一个小型旅游观光场地。
民宿被安排在了当地一个乡镇的郊区,两个人一路看着灯火通明在身后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葱葱的树影和盘曲的小路。打老远,两个人就看见黑黢黢的山路间亮起了一串灯带,隐隐约约勾勒出一道拱门的形状——就是那儿了。
季南风小心翼翼开车拐过最后一道弯,拨开了面前最后一片树影的遮蔽,视野就在一瞬间豁然打开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方才还遮遮掩掩的小道褪去,现在整个路的南侧是一片宽广的湖,湖面上有着颇为豪华的灯带,将这一片光景一览无余地点亮开来。
湖面上的景观显然是被精心打造过,有三层楼高的大黄鸭、白天鹅,有精致的湖心亭、观景台,湖的中央还隐隐约约能看见几根铁架子——大概是节假日放喷泉用的。
而湖的另一边,是曾经长满荒草的山坡,此时天色已暗,但已经能接着点缀的灯光看清山坡上被有规划地种满了花草,花草的中央竖着一架高高的风车,正在夜风中慢悠悠地转动着,风车脚下还隐约能看见儿童游玩设施。
燕鸥见状,恨不得趴到车窗上看:“我靠!这里都变得这么好看了?!这得是旅游度假区吧?”
季南风瞥了眼地图,说:“3a级风景区呢,你朋友混得真挺不错的。”
能在风景区办民宿,这位朋友确实不能算是一般人。燕鸥还处在强烈的震惊之中,许久才接过季南风的话茬:“……卧槽我想起来了,我说他这一年都换第几辆帕拉梅拉了!”
正聊着人家的车呢,两个人就缓缓把车开进了园区的门口,门口的电子眼识别了一下他们的车牌,就自动放他们进去了。
燕鸥还沉浸在他朋友秒变土豪的现实里,见到什么都觉得稀罕:“我靠,这玩意儿能自动识别车牌儿!高级!!”
季南风被他无语住了,无奈地笑起来:“现在百分之九十的小区都有这玩意儿。”
燕鸥沉默着坐回车里,还是觉得高级。
进了园区的门之后,同学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是看见他们的车了,果然一抬头就看见一辆炫酷的冰莓粉帕拉梅拉缓缓朝他们开过来。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燕鸥这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地来了一句:“这车不适合跑长途,装不了多少东西,不实用。”
季南风应和道:“确实。”
两个人开着他们朴实但实用的大越野,跟着对方的车,一路从园区门口开到民宿主楼前,车子绕过了一座亮着荧荧灯火的小花园,又跨过了一座小小的桥,似乎整整扰乱园区一周,最后还是停在了距离入口不远的那栋楼前。
没猜错的话,这位朋友应该是特意想带他们开车绕景区转一圈。
燕鸥下车的时候,一位平头的男青年热切地迎了过来:“燕砸!!诶呦!!好久不见!!”
燕鸥也赶紧笑着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大成哥!!想死你啦!!”
季南风插不进他们俩久别重逢的氛围里,倒也不恼,先是不紧不慢地帮燕鸥把车上的东西拿好,又按部就班锁好车门,这才站到燕鸥身旁。
大成哥一看季南风,立马知道了:“哟!这就是你朋友圈经常发的那位!”
燕鸥笑眯眯挽起季南风的手臂,介绍道:“对,这是我爱人,季南风——南风,这位是刘成,我们都喊他大成哥。”
季南风上前跟他握了个手,酝酿了半天的“大成哥”实在喊不出口,末了还是礼貌道:“刘总。”
刘成倒是很适应这个称呼,想都没想就应下来。
因为燕鸥提前招呼,身体原因晚餐不宜太过隆重,简单果腹即为最佳,刘成便也没有摆一桌应酬味十足的晚宴相迎,只是亲自领着两个人来到景区内的星级茶餐厅,点了几个分量有限但是诚意十足的菜品,三个人凑一小桌,叙叙旧,唠唠家常。
这样的氛围让最反感应酬的季南风感觉到了几分舒适——别看眼前这刘成一副精明的商人模样,但待人却十分真诚有分寸,叫季南风这样难对付的家伙,都觉得可以处得来。
这又不得不感叹,燕鸥真的很会交友,他的身边似乎送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好人和贵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真诚善良,真叫人羡慕不已。
听他们聊天介绍,季南风也渐渐认识了这位大成哥——当年他虽然是和燕鸥在同一个画室,但燕鸥一次上岸的那一年,已经是他在画室复读的第五年了。
“我其实不想学艺术的。我老师早就说我没有画画的天赋,但我爸妈偏不信这个邪,非觉得我是个人才。”刘成笑道,“本来想着是他们花钱给我上,复读几年都无所谓,但谁知道第五年他妈的我们画室来了个天才,他妈的高三半路出家,一口气考上央美,简直给我气得鼻孔冒烟!真的,就是这小子的出现,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