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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岁既然已经知道糕点也许有问题,自然不愿傻乎乎张开唇瓣尝尝味道,她下意识抿紧了水润洇红的柔唇。
可对上裴闻的视线,男人冷瞳的神色黑不见底,她被盯得心神不宁。
他怕是也看出了皇后打的算盘,将她当成了和皇后一起算计他的同党,这是要让她自食其果。
姜云岁垂下眼眸,还在想如何敷衍过去。
片刻后便听见头顶落下一道淡漠的嗓音,“张嘴。”
泠泠落下的两个字,砸在她的心尖。
姜云岁微微张开了唇,轻咬了口糕点,口感绵柔,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有些像江浙那边的口味。
味道不错,她吃着也很喜欢。
如果没有被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料就好了。
姜云岁在裴闻往她嘴边送下一口之前,赶忙开了口,她的脸色涨得微微泛红,紧张之下耳朵也有些发红,她说:“我方才吃过了,已经饱了。”
裴闻抬起指腹漫不经心帮她拭去唇边的碎渣,他的手指暧昧撩过少女柔软好欺的樱唇,他淡淡发问:“方才吃了多少?”
姜云岁哪里答得上来,她又不是真的吃了。
只不过是在随口敷衍裴闻,想先蒙混过关。
不该吃的东西吃进肚子里是要出事的。
她这辈子又不想嫁给裴闻,当然不愿和他扯上分不开的关系。
若一会儿出了什么事,让外人瞧见,她退婚的打算又是难上加难。
姜云岁扶着亭子里的石桌慢慢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她装模作样抬手扶额,装出脑袋发晕病恹恹的神色,“表哥,我头晕。”
她的演技,不算好,也没有很拙劣。
至少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在演戏的虚假。
裴闻看了眼少女的脸庞,轻薄软绸的宽袖挡住了大半张小脸,如雾里看花般透出精致的侧脸,眉头秀气,眼眸漂亮,唇红齿白,皮肤又是白里透红,怎么看都不像虚弱的样子。
裴闻没有拆穿她,勾唇淡淡笑了下,这抹浅淡的笑意稍纵即逝,他说:“既然头晕,就先吃点糕补充些体力。”
姜云岁真想现在就晕倒给他看,可是地上太凉了,石砖地面又是那样的冷硬,她若是直直往后仰倒,怕是脑袋都要咚的砸出个血洞来,光是想想,都甚是可怕。
“不用,我想回府歇息。”
“身体不舒服可不是小事,那不然请太医来诊个脉象看看。”裴闻说一不二,男人抬起淡漠的双眸,冷冰冰的眼神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小宫女,冷声吩咐:“去请太医。”
阿落被裴大人的眼神盯得心惊胆战,感觉所有计谋好像都早已在裴大人的意料之中。她低着头,“奴婢这就去请。”
荷风亭转瞬就剩下他们三人。
宋砚璟留下来看好戏,都不急着去处理大理寺的案卷。
这几天也没什么重要的案子要审,刑讯逼供也不如看小郡主别扭的在裴闻面前演戏有意思。
姜云岁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太医来了也不用怕,她的脉象就没有康健过,不是脾胃虚,就是思虑重。
她本就是体弱多病的一个人,偶尔装两次不会被他们看出来。
姜云岁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水,手臂故意打翻了身旁的食盒,里面的糕点尽数落在地上,如此也不能再吃了。
她刚才太紧张,一时忘了这个好办法。
裴闻看着打翻在地的糕点,抬了抬眉,他什么都没说。
宋砚璟眉眼松弛看着这场好戏,不得不说小郡主演戏真是够笨拙的,这种时候才打翻那盒子烫手山芋,便是想撇清关系也晚了。
很快太医便被请了过来,他小
心翼翼隔着帕子为郡主诊脉,过了许久,太医看了看裴大人,欲言又止。
着实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淮安侯府如今堪比半个摄政王府,裴大人更是手握实权的权臣,他可不想得罪这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