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是转念一想,这辈子的命运早已不同。
她如今既不是裴闻要报复的、对他始乱终弃过的前未婚妻,亦不是囚在他后院的禁脔,她与谁走得近,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既然裴闻已经真心将她当真妹妹看待,定然是会成全她的幸福。
她早日觅得良缘,也不是坏事。
阮洵期是他的师弟,知根知底,他应当更能放心。
这样想着,姜云岁心里又没有方才那么慌张。
她扯了扯唇角,笑的有点虚假,可以说是硬着头皮对裴闻笑,下意识想用卖乖的方式糊弄过去,她问:“表哥,你怎么回来也没提前和我说一声?”
男人这双冷瞳里蕴着浓墨般化都化不开的情绪,氤氲着幽深沉静之色,他似乎嗤笑了声,这声笑听起来也冷冷的,带着点叫人心里难安的寒意,他提醒她:“我给你写了很多信。”
裴闻到邺城之前也没发现自己竟是个喜欢写信的人。
每天夜里,秉烛在案桌前写了好几页的信。
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起初姜云岁还有耐心回他的信,但是在信上惜字如金,往往只有一两句话。
裴闻那时没觉得有什么,哪怕只有寥寥几个字,他见了心里也舒服很多,甚至有种怪异的满足感。
后来这一个月。
裴闻就很少收到她的回信,等好几日也等不到一文半字。
她不回信也没什么,小姑娘性格羞涩,可能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她不仅懒得回他的信,便是连看恐怕都没有看。
裴闻默了片刻,继续说完后半句话:“我在信里说了何时归京,还问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上次裴闻从邺城回来给她带了个很漂亮的琉璃石磻。
是难得一见的透明粉蓝色琉璃。
她自幼就喜欢这些漂亮的、珍贵的小玩意。
裴闻当时看见了就觉得她一定会喜欢,不假思索买了下来。
这次回来他依然给她带了个很漂亮的琉璃手镯。
姜云岁听见裴闻说的话,尴尬的想找个地方埋进去,她这些日子短短休息都有收到邺城送过来的信件,只是裴闻在信里写了太多的话,她看着都有些不耐烦。
慢慢的就叫宜春全都收了起来。
后来她一门心思都扑在阮洵期身上,早就把裴闻的信抛之脑后,更不记得要给他回信。
“我这些天没来得及看。”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弱,接着小声说:“表哥,你不要生我的气。”
裴闻暂且没空追究信的事情,他的眸光淡淡望向她身后的少年,视线锋利,严苛打量,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起:“你和阮洵期何时变得这么熟了?”
裴闻从未将这个师弟放在眼里。
先前见的两面,都是客套又疏远,叫他师弟。
此时,尽管他神色从容,语气平静,落在姜云岁耳里的声音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怖。
姜云岁还没想好说辞,裴闻已经走到她面前,冷硬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腕骨,冷漠的嗓音带着点淡淡的戾气,声声逼问:“你方才和他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