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意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站在大门口跟门卫闲聊的青辉叫进了办公室。
“处理一下陈声声离职的事,不用留着她了。”
青辉惊讶:“这么突然?昨天不是还答应好好的,发生什么了吗?”
对此谢洵意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回复:“以后人品不行的别招进律所。”
青辉嘿了一声:“稀罕了,你都跟她没交流过,怎么看出来她人品不行的?”
谢洵意反问:“你很想留着她?”
“这有什么想不想的,我跟她也没多熟。”青辉摆摆手:“行行行,你不想留那就不留了,我这就去人事那边说。”
他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件事,扭头问谢洵意:“你昨晚上去二街那边吃饭了?”
谢洵意:“嗯。”
青辉:“钱宇说他遇见你了,还说你身边带着个小仙女,是你家那个小孩儿吧,你不是说送回家了么?”
谢洵意打开电脑:“她家在法国,半年之后回去。”
青辉:“那你昨晚干嘛跟我说送人回家?”
谢洵意:“不想跟你一起吃饭。”
“嘶——”青辉牙疼似的咬了咬腮帮:“说你七年之痒你还真挠上了是吧?行,记仇了,下次吃饭不叫你了,除非你买单。”
谢洵意不置可否:“侵权案的当事人下午会过来了解情况,到时候你去见。”
青辉:“你不去?”
谢洵意:“我有事,下午提前半小时下班。”
从律所到家开车不到半小时,不过谢洵意今天绕了下远路,路上又堵了些时候,纵然提前了半小时下班,到家也已经过六点了。
阳台的窗户没有关,他打开门,风从他肩膀上轻飘飘掠过去,带着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谢洵意脚步一顿,抬起望进去,在看见阳台挂着的海玻璃风铃之前,先发现了沙发上一只与周围所有格格不入的油画蔷薇抱枕。
上面起码有十朵粉纱蝴蝶结。
还好。
如果只有这两个。
谢洵意定了定神,换下鞋子带上门,结果往里没走两步,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了餐桌上。
上面比他早上离开时多了一张淡蓝色格纹蕾丝边桌布。
以及花瓶里一束叫不出名字,但少女感十足的干花。
空气里若有似无漂浮着一股清淡的香味,伴着细碎轻快的脚步声,谢洵意转过头,就看见小洋娃娃抱着一只花盆正从房间出来。
“哥哥你回来啦。”小洋娃娃弯着眼睛跟他打招呼。
他沉默两秒,看向她手里:“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