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妮更是落寞,需两姊妹坐一张桌,陪潮州佬忆家乡。
什么河田镇内洞村,听名字就土到掉渣,还要被乡间男女龌龊事侮辱双耳,要不是想到宝珠仍有三千尾款未付,她早已经徒步自宏源道走回宁波大厦。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还要去榕树湾看楼。
陆震坤的黑色宾士车崭新透亮,夜幕下闪着金钱的光。
宝珠系沉浸在热烈中的小女孩,一路紧紧拦住陆震坤手臂,一分一刻也不愿意放开。
燕妮跟在他们身后,默默背诵着下月演讲比赛的文稿,也能做到心无旁骛。
直到走进榕树湾二十八号,陆震坤已下定的别墅楼。
小楼并不临海,却在榕树湾深处,芭蕉叶层层叠叠,红树林围了一圈又一圈,海鸟藏在秘境深处,鸣虫于拐角处私语不断,就连往来的风都比市内温柔可亲。
燕妮站在别墅二楼的窗台上对着空无一物的泳池深呼吸,海的咸和消毒水的涩齐齐侵入鼻尖,令她感慨,原来这就是金钱的滋味。
宝珠不知去看那间房,陆震坤突然间独自一人出现在燕妮身后。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发觉昏黄灯光下,陆震坤骨子里散发的野性与斯文的着装相互之间正进行激烈撞击,迸溅的火花烧灼了她指尖,竟能令她在视觉冲击下感到微微的疼。
奇妙,她眼见他走近。
陆震坤站在她身侧,双手撑住阳台围栏,身体微微向前倾,“怎么样?喜欢的话,这间屋就送给你。”
好大方,好慷慨,简直是基督再临。
可惜燕妮心中只有警铃正尖声惊叫,提醒她前路满是陷阱,一不小心就要被眼前的男人啃食殆尽。
她规划中的美好未来,一定不能毁在陆震坤手上。
燕妮浑身紧绷,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尽量与陆震坤保持距离,“不需要,我有住的地方。”
“宁波大厦那间笼屋?你不怕被你同学知道,个个笑你穷?到时候被所有同学孤立,一个朋友都没有。”风大,他点烟时低头皱眉,左手护住打火机,眼神如同护住爱人一样深情。
身边男人浑身充满勾人荷尔蒙,然而燕妮依然保持冷脸,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去读书,不是去交朋友,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有骨气。”他从口中拿下香烟,长吐一口气,灰蓝色烟雾瞬时间便与清冷的秋夜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可惜你说了不算,我叫你来,你就必须来,没得商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