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希恬弯弯眉眼“嗯”了一声。
“那边求签还是灵的,我女儿去年高考直接升了省重点。”
她高考那年,最后几天实在没有把握,茶饭不思后也想过去拜拜佛,但是池沂舟冷哼着嘲笑她:“佛看了你的文综试卷都摇摇头。”
池希恬当时为这事跟他赌气,两个人绝交了一周。
这一路上,季予淮默不作声地望向窗外。
其实,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在读大学那四年。
来普罗寺进香的人大概太多了,神没有时间照顾到每个人。
所以,他的愿望也始终没实现。
约莫十分钟后,司机把他们放在上山的索道售票处,季予淮单手拎着包跟在她身后。
“我们先四处逛逛好不好?”
池希恬转过身,把相机挂在脖颈,随即按下快门键,季予淮的脸在镜头下定格,随即,她放下相机。
因为没有来过这边,池希恬在售票处领了导图,原地转了好几圈,她在东南西北上纠结了挺久。
“我来吧。”低磁声音落在耳畔,宽大的手掌直接伸到她眼前。
导图被池希恬交到他手里,前者拍了一路的风景,每张照片季予淮都在。
没有在山脚下逗留太久,但临近下午,他们才登上山顶。
池希恬很多年没运动过了,每一步都气喘吁吁。
上山前,季予淮提出过做缆车的意见,被她否定了。
“心诚才灵,我们徒步。”
他淡淡一笑,想问问她怎么会觉得佛要靠这几步路来检验一个人的诚心。
那缆车行业别干了。
心绪一顿,他又没开口,池希恬总有些自己的小道理。
四十分钟后,季予淮在最上面的台阶蹲下,松松垮垮的运动装多了几分少年气,在最后一刻拉住她。
慷慨激昂要徒步斗志烟消云散,她的脸难得一见得红。
身后一片雾气交叠,潮湿的凉意钻进鼻尖。
或是天气原因,今天来进香的人并不多。
中式建筑,古香古色的排列几座宫殿,越往里面走,香火气越旺盛。
寺前修了一座莲花池,在雾气笼罩中增了几分仙意,来往的僧人统一着装。
到处都是诵经祈福的声音,想大声说话的心思都被扼杀在摇篮里。
池希恬还在平稳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那么红。
主殿外,两人用香火钱换了求签机会,寺里的师傅引他们往里面走。
水泥地面,几个陈旧的蒲团整齐排列。
池希恬被浓郁的香火气迷了眼,酸涩的眼眶忍不住向外涌出泪水。
她伸手擦了擦,适应几秒才重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接过师傅手里的香。
寂静氛围下,季予淮的手机震动声都显得突兀。
池希恬回过头,在佛祖面前看向他。
虔诚且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