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姝攸波澜不惊的视线下,宋堇对着叶姝攸的方向双手交握,深深地弯腰作揖,极尽的温和。
这是宋堇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般的姿态对一介女子,以一个近乎谦卑的模样对着一介女子弯腰作揖。
身后的清柳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瞪大的双眼,眼中是遮
不住的、本能的大惊失色,只能再次弯得腰不敢目视前方的宋堇。
王爷,怎么会,怎么会对一个风尘女子弯腰??
他跟随王爷多年,只见过王爷对三个人曾有弯腰之势,一位是当今圣上,一位是太后娘娘,最后一位就是教导王爷数年的夫子先生。
可现在竟然又有一个人能令王爷主动的弯腰作揖,还是这种好似卑微的姿态,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只是一介身份卑微至极的青楼女子!
昨夜的变故,应当就是这位女子造成的。
清柳无意识地吞咽了口水,这名女子怕是很不一般!
他突然想起,王爷失踪的两年都是滞留扬州,难道是这两年中发生的?
宋堇失踪两年并且停滞扬州一事,只有发现他的左都御史姜章明、他的几位心腹与圣上太后知晓,就连唐腾、韩启等一众重臣都并不知晓。
见到宋堇的动作后,叶姝攸的眉目没有变化,甚至是一丝的波动,但她立即转身就进了絮厢,留给了宋堇正红色的衣着背影,还有他无措茫然与愧疚的神情。
声线淡淡,“不见。”
芷芷闻言,无奈地点点头,退下去回复了宋堇。
宋堇想苦笑一番,却发现连笑他都笑不出来,黯然地一步一踉跄地出了醉锦阁。
一路上不时地撞到旁人,但早已失了心神,无暇道歉,身后的清柳都在赶忙替宋堇道了几次歉。
原来比起其他任何的情绪,唯有平淡才是最大的无奈,宋堇发现自己无从下手,对叶姝攸举手投足间都是道不出的愧疚。
他不自觉地想到前世她离世的那一幕,见到他的那一幕。
是在盛京寻他多年却无任何的消息后的无可奈何。
也有眼神中掩饰不住的释然与欢喜。
在八年后都能有这样的心意,更何况现在的两年后呢?
来来回回算的话,宋堇金尊玉贵近五十载,却从未有过任何一人对他这般漠然冰冷的态度。
他理应感动恼怒与被冒犯到的不屑,只可惜这点情绪轻易地就被如洪水咆哮般的愧疚冲得干干净净。
宋堇没有走远,去了醉锦阁对面的茶馆外的小木桌坐了下来,清柳忙地招呼小二上最上等的茶。
一壶还在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很快就送了上来,宋堇动作有些僵硬,徐徐地端起呷了一口,却忍不住抬眸望着对面的醉锦阁三层最里间的雕花窗。
那是絮厢内的窗,也是她卧房内的窗。
这一坐,就从辰时坐到了夜幕降临的申时末,宋堇中间也未用过饭,只是吃了两壶茶,以及不时地抬头望着那紧闭的雕花窗。
清柳苦口婆心劝了一次,就被宋堇无声的眼神制止了,只是静静地站在宋堇身后,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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