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轻笑着开口:“我是长得比我二哥好看,你也别这样盯着我看。”
“看到你二哥不好,你就很高兴?”
宋倾城问。
郁承业听了笑容淡下去,然后道:“同样是私生子,我二哥站得太高了点,作为他的弟弟,我多有压力,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二哥下来陪陪我。”
“典型的小人思想。”宋倾城评价。
郁承业又笑,一副无赖痞样:“我就是小人,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已经预约好皇庭的ktv包厢,只等董事会议结束过去高歌几曲。”
宋倾城没再和他说话,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这一次,郁承业没有跟进来。
宋倾城站在门后,脑子里想着事,大概过去五分钟,犹豫后,她给郁菁发了条短信,不是微信,因为怕对方没联网,不能及时的看到信息。
短信里,宋倾城问郁菁:“你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没有直接点明郁祁东醒没醒的问题,是不希望发生什么误会,刚才在会议室里,郁祁东没有像郁承业说的在场,即便她心中有怀疑,却没真凭实据,只是郁承业的个人之言,这也是她在电话里没告诉郁庭川的原因。
不管什么事,好的还是坏的,提出质疑前必须掌握一定的证据。
要不然,话一经出口,很可能给旁人带去困扰。
几分钟后,郁菁回了短信:“挺好的。”
郁菁是那种活络的性格,以前和宋倾城联系,每次都能写一大段信息,难得回复这么简单简洁。
宋倾城又道:“上回在元维,你问我如果你二叔不当恒远的老总,我会不会离开他,为什么突然那么问?”
半晌,郁菁才回复:“我就随口问的。”
“可是我当真了。”可能涉及到郁庭川,宋倾城终究是选择刨根问到底,甚至试探,她在信息里用抱怨的口吻道:“今天恒远在开董事会议,有人刚刚跑来云溪路挑衅,他告诉我,你二叔很快就要下台,也会有人接替你二叔来做这个恒远老总。”
发送后,她没给郁菁迟疑的机会,继续道:“听到这个消息,我挺生气的,虽然我在他身边才半年,可我看得到,他为恒远做了很多。”
“偏偏有人不怀好意,居然造出这样的谣言,是不是特别过分?”
宋倾城打字很快,对话框里,连续跳出好几条她的信息:“对了,高考前几天,我和沈彻出去,看到你站在路旁一辆轿车边,本来想和你打招呼,又怕打扰你们,所以就没有停车,那是你外公家长辈?”
“不是。”片刻后,郁菁的短信发来。
宋倾城看着这两个字,没立即回复,果然没多久,郁菁又道:“其实我爸爸已经醒了。”
“……”郁菁这样直白的回答,还是出乎宋倾城的意料。
随后,郁菁打来了电话。
宋倾城接起来。
郁菁在电话那头说:“我爸爸醒来后有找我,四月份的时候,我妈就把她名下的恒远股份都转到我名下。”说到这里,她的情绪低落:“我妈说,她不要那些股权,不过因为我年纪还小,她就找了家信托公司,让他们帮我打理股权。”
“你爸爸是什么时候醒的?”宋倾城问。
“上个月吧。”郁菁实话实说:“我不太了解这些,那天我爸来找我,他说他对不起我和我妈妈,他当初犯了错,以后会弥补我和我妈,我其实不需要补偿,我只希望他和我妈好好的。”
“我爸不让我告诉我妈他已经康复,他说他会选个合适的时机,到时候向我妈坦白,现在这样,他怕我妈知道他醒了会立刻离婚。”
郁菁没瞒宋倾城:“我妈虽然还在照顾着我爸,但是我感觉得到,不一样了。”停顿了下,她又开口:“倾城,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你先不要和别人说,可能我这种想法不对,但是我不希望我爸妈走到离婚那一步。”
宋倾城又问她:“你爸爸找你,除了探望你,有没有做别的?”
“我爸让我填了一份股权托管变更登记申请表。”
郁菁回答:“对我而言,谁来帮我打理这些股份都无所谓,我想把股份还给我爸,不过他没收,他说只要把托管权给他就够了。”
宋倾城不怎么了解生意上的事,以前看过的经济类书籍里却有提到,如果股权拥有人不想打理股权,可以全权交托给信托机构,到时候,公司的重大会议,信托机构可以派人代表委托人参加并作出某种决定。
“我二叔做恒远总裁总经理挺好的。”郁菁道:“我爸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他应该不会和我二叔争这个位置,其实不管是谁来坐恒远的老总,都是我们郁家人,告诉你那些话的人,肯定是在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