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即使他不出来,这边的这架也打不起来。
高档会所的治安不是吹的,消息放出去后,保安第一时间赶来,虽然场面消停,他们并未放松警惕,杵在不远处观察情况。
公子哥们没继续杠下去,抽烟的抽烟,解手的解手,也有人回包厢继续呆着。
那个叫干爹的招招手退却自己的八个跟班后,摸出一包黄鹤楼,太监献奏折似的献过去套近乎,有意和大佬搁这儿谈公事,多巴结巴结那祖宗,对他来说终归没坏处。
郁景归手里捏了条,没接递到眼前的烟,状似在听对方巴结,视线却偏离向舒白:“受伤没?”
突然冒出的三个字音调平缓,辨不出深层意思,舒白干巴巴回:“没。”
以为这人是在关心,舒白想回个谢谢,他又将目光收回,继续和干爹说事儿,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和关心二字差出十万八千里。
舒白欲言又止的话噎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不尴不尬地挠挠额头,突然感觉到额中间疼痛感传来,才知自己其实是受伤的。
刚刚撞墙时没察觉,过了会才觉着轻微的疼。
她皮肤白皙嫩滑,稍微捏一下都泛青,何况撞墙。
想到关一北急匆匆买药这事,还挺让人暖心的。
在外面属实无聊,舒白回包厢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人。
没多久,关一北回来。
他跑得急了,一边粗粗喘着气,一边从袋子里取出云南白药,如同村头唠唠叨叨的二大爷似的凶巴巴道:“这他妈都青了还说没受伤。”
舒白自知理亏,但他一凶,她就全占理儿,“我哪知道会留青,我上面又没长眼睛。”
关一北:“赶紧涂药,天天要老子给你把屎把尿的。”
舒白:“……”
五分钟后。
关一北:“我他妈让你涂药,你涂粉干嘛?咋的了,一时半会的美观有那么重要吗?”
舒白:“你这种丑比不懂。”
“胡说,我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丑这个字。”
“那你该换个字典了。”
“我丑咋了,我以后找的老婆肯定比你漂亮。”
“那就是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
在这包厢里,全是俊男靓女,压根没有丑角。
舒白说的丑比当然是玩笑话,一直以来她和关一北互相嘲讽着长大,没人会在意对方的话里真真假假。
这边斗嘴斗得正起劲,郁景归不惊不动从抽烟区回来,和其他抽烟的油腻大汉不同,他身上混杂着的的气息清冽干净。
小插曲过去,气氛恢复正常,不知谁起的头开始玩骰子,嬉笑闹腾间,屋子里热乎乎的,个个玩得脸蛋通红。
舒白玩两局输得颇惨,被关一北强行拉下来便去一边喝酒。
光喝酒的人除了她,还有郁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