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她脾气差,浑身公主病,这辈子也嫁不出去。
除了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谁还愿意做她朋友。
郁景归始终沉默。
大概觉得自己说着过分了,关一北侧首,迎着风向和漫天夜色,被烟熏过的嗓子沙沙哑哑。
良久,他又来一句:“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她以前过得挺难受的。”
“受人歧视,得过抑郁,生过大病,到现在还有后遗症,我一男人都受不了。”
长时间没和兄弟吐露过心扉,关一北没有太多的保留,想说的,憋在心里很久的东西都跟吐苦水一样慢慢地吐出来。
舒白减肥那段时间,他陪她一起跑操场。
关一北其实挺纳闷,一个连数学题都懒得动脑思考的人儿,是哪来的毅力逼她去减肥,而且是要了命的减肥。
就如同,上帝规定她在三个月时间瘦到一百二十斤,否则就会死掉。
一个无形的,让人心情沉重压抑的命令。
舒白是怎么过来的,只有最亲密的朋友才知道。
他们曾无数次强调短效减肥的危害,但是那些专家的建议对她来说如同耳旁风,她的眼里没有别的,只有瘦。
关一北宁愿她眼里全是肉,也不想变成那样子。
那几个月如同炼狱一般的日子,他们甚至都不敢再提。
“我问过她,为什么突然想要减肥,她一直不肯说,舒白那性子,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你也应该知道,没心眼,说话没个遮掩。一件让她憋在心里一辈子的事,真不是小事。”
关一北唏嘘着,手中烟灰抖落至阳台栏杆边缘,轻笑,“咱也不敢问,咱也撬不开。”
许久,与风融为一体的声音响起。
“你喜欢她?”
“她是我最好的兄弟。”关一北哑着嗓音补充,“你和思域也是。”
…………
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在车里熟睡的原因,还是吃了不少宵夜,舒白在床上辗转反侧两个小时都没有半分困意。
而神奇的是她也不想玩手机。
大脑仿佛充满思想又空白一片,闭上眼是无尽的黑暗,睁开眼也看不到什么真真切切的东西,仿佛活在梦中一样。
她想出去溜溜弯。
舒白穿上运动短袖短裤准备出去的时候,林晓晓房间的门开了。
两人隔着两米距离对视一会儿,林晓晓揉着眼睛问道:“你干嘛去?”
“夜跑。”
“约炮?”
“……跑步。”
“这个时候出去跑步,你在开玩笑吗?”
舒白耸肩,她睡不着,这不是她的过错。
林晓晓见舒白素颜着一张小脸,没有出去蹦迪作妖的意思,还算放心。
虽然现在夜场治安和谐,但他们还是不会放任一个女孩子单独出去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