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绝望的又一次睁开眼睛,然后抬头去看她。这段短短的时间里面她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没有憎恶,也没有嫌弃,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那时的我真的有一些希望她可以对我做出一些激动的类似报复的举动,但是她却没有这样。这是她对我的最大包袱吧,令我所担负的痛苦越来越大。
在这样静静地对视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她在最后向我笑了一笑,那笑容没有带着太多的情感,就和普通的告别的微笑一模一样。然后,她什么话的没有说抬起了脚步,擦过了我的肩走上了刚刚进站的一辆公交车。
直到公交车的外置广播里播出车辆离站的提示,我才回过了神去。那辆车子的线路编码是45号线,线路的起终点是从滨海美术大学开往炫灯广场。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这条线路还有这两个地名是那样的熟悉,就像是自己记忆的一部分。
她上车之后坐在车子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露出了她最后的笑容。然后,车子离我越来越远,直到离开我的视线。虽然做出了自己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但是总觉得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那阵愧疚的感觉却丝毫都没有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手机铃声。
我被一阵手机铃声所吵醒,不用去看来电提示也可以猜得到是来自昊。于是拿起了电话,直到那边果然传来了他的声音。
&ldo;有什么事情吗?&rdo;我问。
&ldo;哦,你能帮我看一下餐桌上有一个包吗?&rdo;昊在电话的那头问。
我起身来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蓝色的塑料袋正放在桌子上,袋子的头上被打了一个牢牢的死结,好像打不开来,而颜色的关系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放了一些什么东西。
第15页
我走到边上研究了一下之后问:&ldo;是那个蓝色的袋子吗?&rdo;
&ldo;啊?恩。&rdo;昊应了一声,然后回答说,&ldo;那我过来拿一下。&rdo;
&ldo;你不是在工作吗?要不然我帮你送过来吧。&rdo;
&ldo;不用了。&rdo;昊似乎是想都没有想就说,&ldo;反正今天诊疗的病人不是很多,我现在就过来拿,你在家等着我。&rdo;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一声:&ldo;好。这里面是什么?&rdo;
电话的那头似乎是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好在顿了几秒之后又传来了他的声音:&ldo;没什么啦,只是一些新试验的药而已。啊,对了,你千万不要打开,那些药品必须严格密封,不能遇见空气的。&rdo;
&ldo;恩,我知道了。&rdo;
就这样,我挂掉了电话,看了一眼那个袋子之后走开了去倒水。说起来的话昊这个人还真是够粗心,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就放在这种袋子里,这样的结再怎么死也不可能严格密封吧。但是我却没有多管,在倒了一杯水之后去了书房,因为这样随意地放东西是他在医学院的时候就留下来的习惯。
进了书房之后我打开了电脑,在简单的欢迎画面之后就进入了系统,打开了网页浏览器,点开了收藏里的一个放了很久的连接。一张这个城市的地图立刻就布满了整个屏幕,我在巴士搜索那个栏目里输入了&ldo;45&rdo;,巴士45号线的线路立刻就被描绘在了那张地图之中。
滨海美术大学,总觉得这个名字是那么的熟悉,是我曾经读的吗?不是,我是应用心理学毕业,怎么可能会在美术大学读?这么说的话,在那个学校读的话,就只能是那个人了,就只能是她了。
我的鼠标不知道是为什么忽然悬停在了站的那个位置上面,电脑的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张关于那个位置的照片,那张照片是这个学校大门的样子,但与其说是大门,还不如直接说是一块写着这个大学题名的大型艺术石头而已。因为在这个城市里,大多数的大学都是开放式的,这样诸如体育设施等等可能会闲置的设施就可以供给全社会的人士使用。
而我则是只可以呆呆地看着那个屏幕,屏幕上的图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切换,变为从各个角度来看这个学校的大门。
原本就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在看到了这些图片之后,愈加地让我感觉有一些心痛的感觉。刚刚褪去的疼痛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头部,我刻意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让自己尽量不会看到电脑屏幕,然后跌撞地站起来去拿头痛药。
&ldo;你怎么了?&rdo;一个声音忽然在我的耳边传了过来,我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昊。
昊跑过来扶住了我,然后有些紧张地问:&ldo;你怎么了?还可以吧?&rdo;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点了点头,然后用自己所能用的力气说:&ldo;帮我拿一下止痛药。&rdo;但是那声音依旧是那样的虚弱无力。
昊应了一声,然后帮我从桌子上拿过了药给我喂下,然后扶我往客厅走。在离开我书房的时候,他微微地停顿了一下。我原本是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看到他正看着我的电脑屏幕,但是他在看了一眼之后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依旧扶着我往外面走。
我坐到了客厅的那张沙发上,总有一种自己又回来的感觉。昊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了之后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