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心思,让她觉得苏茵茵再合适不过。
沈枝听完陈母的话,拿起盖碗刮了刮茶面,轻轻吹拂,“伯母喝茶。”
陈母笑着端起来,用余光观察沈枝。
平心而论,陈家与苏家结亲,算是高攀了,但以苏茵茵的心智,想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属实很难。
陈母:“我家老四踏实肯干,知道疼人儿,苏小姐若是嫁过来,会幸福的。”
沈枝:“这是四公子的意思,还是伯母您的?”
陈母笑,“不都一样么。”
沈枝亦笑,但这笑就有些捉摸不透了。
陈母心里不乐意,沈枝嫁人后,摆明着向着苏家人,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暖暖勿怪,我这不是过来问问,你们若是不乐意,咱就当没这回事。”
沈枝:“茵茵心思敏感,我和夫君都希望给她寻一个懂得知冷知热的人,四公子…差了些。”
陈母更不乐意了,她还没嫌苏茵茵脑子不灵光呢。
陈母走出苏府后,与前来苏府的小儿子陈远澈刚好遇见。
陈远澈最近与苏黎安交往甚密,也是因为这层关系,陈母才起了这个心思。
陈远澈瞧见母亲,很是诧异,待询问完缘由,替母亲感到汗颜。
“娘,苏小姐岂是四哥能觊觎的!”
陈母火了,“怎么就不能了!苏小姐即便家世再好再漂亮,终归是个痴,老四娶她,是她的福。”
这话刚好让出府采购的苏茵茵和张嬷嬷听见。
苏茵茵低下头,很是委屈,可每每听见人们说她是痴儿,她都不敢辩驳,因为她学什么都慢,连小孩子的算术都不会。
张嬷嬷掐腰,想替自家小姐出气,被苏茵茵拉住,“算了,嬷嬷。”
她低着头,闷声从陈家母子身边经过。
陈远澈心口发闷,想去解释,却又词穷。
苏茵茵低头走路,不小心撞到隔壁首辅家的大小姐丁婉婉。
丁婉婉向来高傲,瞧不起呆头呆脑的苏茵茵,呛声道:“苏小姐走路怎么不看道?莫不是连认路都要别人教吧。”
张嬷嬷知道丁婉婉曾对自家主子有意,被主子回绝了,在这儿存着气呢。于是怼道:“那也比教丁大小姐做人简单。”
丁婉婉一下就火了,一个苏府老奴敢这么跟自己讲话,传出去,她在贵女中的脸面往哪儿放?
丁婉婉扬起手,作势要打人。
张嬷嬷若是连这都怕,怎会跟在苏黎安身边多年,她挺着腰杆,一副“你打一个试试”的模样。
丁婉婉恼怒,进退不得,这巴掌若是掴下去,非闹出两家的是非。
但她跋扈惯了,一发狠,还是掴了下去,却被一股大力扼住。
贺淮像是凭空出现,挡在了张嬷嬷面前。
丁大小姐本想斥责,见对方是二皇子,吓得手抖,“二殿下……”
贺淮松开她,语调偏冷,“不知张嬷嬷哪里得罪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