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说完,殷梦慈站在了我面前,背对着我,身影一颤,一口血雾喷了出来,回头苦笑的看着我。我心里一痛颤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殷梦慈微微摇头,让我不要担心,缓缓把包裹在手巾里的圣女徽递给我。
这时,场内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黑衣人只剩一人杵着兵器勉强站在角落,束四长刀被抛到一处,手臂贯穿无力再战;束三浑身是血,靠在墙上,阳煞双腿洞穿,在地上挣扎爬行,束峰嘴角流血远远的站在门洞处,江潇潇左臂畸形,脸上有血。冠云趴在地上不知死活,孤先生微微颤抖站在当地似有可战之力。
殷梦慈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臂染着鲜血。
“还没来吗?还没来吗?”王三有皱眉喃喃自语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束峰在门口气急败坏的叫着,江潇潇就像一台冰冷的机器一样执行他的命令,虽然铁链已经远不及一开始时的犀利,但抵挡她的殷梦慈也到了极限。
“好好,你们走着瞧。”束峰咬牙切齿的道。但这时彼此都是强弩之末,没有任何人能执行的了他的命令。
“对不起了。”温热的吐息喷在我脖颈,我一愣向后看去,一个唇印在我的额头,腹部一痛,一把匕首插进了我的腹部。我震惊的望向匕首上主人,是花月,那个说要让我带走她的女人,她手中匕首一扬,并非是我腹部的那把,是另一把,向着不远处委顿在地的王三有刺去,距离极近,诸人救之已是不急,王三有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公子……”孤先生惊慌的大叫想要扑过来,束三大喝一声,全身滋血的挡住了他。“公子久等,我们来了……”远远传来一声大喝,声音似在哪里听过。
“啊……”殷梦慈竟然发出了声音,如疯了般,一指直入江潇潇胸怀,点在她的额头,江潇潇一爪抓在殷梦慈肩头,瞬间几个血窟窿,江潇潇倒飞出去,呆站在原地,眼神迷茫,殷梦慈痛哼一声回转身体飞掠过来搂住我,检查着我的伤口。
“呃!”花月身体一滞,匕首只刺破了王三有的衣服,她缓缓回头,对着我展颜一笑。一支弩箭射在她的胸前,又是一支,又是一支,“我能回去了吧……”。“花月,你干什么?”花函曦震惊的看着花月和花月身上颤抖的弩箭,伸手却不敢挨近,喃喃问道。花月看向她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叹了口气,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而弩箭仍然一支一支不停的射在她的身上。
“哼,走!”束峰怒叫了一声带着尸人傀儡们走了。束四束三互相搀扶,狼奔豸突般也逃了,现场的人都已经无力阻止了。
我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连自身的痛苦也忘记了,花月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引诱我,为什么要杀我又要放过我?腹部的抽痛袭来,我一看,殷梦慈帮我拔掉了匕首,极浅的伤口,为什么?
“你还好吗?”我不忍再看那边,对着吁了口气的殷梦慈询问道。
“无事。”殷梦慈第一时间拿出那个布包找到解药,喂进我的嘴里,那里边也有些伤药,殷梦慈闻了闻,帮我敷上伤口。
“你的伤……”我关心的问。
殷梦慈向我微微一笑,把解药递给了我,我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解药递给了吴未福:“这是解毒药,麻烦分给大家服下吧。”
吴未福已经见我服用,也知道没有问题,接住道谢,先服了药:“贤伉俪伤势可要紧?”见我摇头,便又谢道,“今日多谢贤伉俪相助。”接着看着搂住张静双尸身发呆的吴曳湫对我小声道:“湫湫刚失去了母亲,还望小兄弟海涵,我知道你是保护了静双的。”
“多谢吴老爷了。”我看了眼吴曳湫,兴致不高的应道,这种情况下彼此都没有必要装模作样了。
“公子可要紧?”孤先生来到惊魂方定的王三有身边询问。
“先生勿忧,我无事。只是些许破皮小伤。”说着正好接过红菱帮呆呆愣愣的花函曦、吴曳湫还有昏迷着的吴曳湄服过的解药瓶子,倒了药丸先递给孤先生一粒,然后亲自帮冠云服了解药,最后自己才吞了一粒。
“多谢公子。”孤先生受宠若惊的服下药丸道。
“先生可谢错人啦。”王三有道,“我们应该谢谢吴公子夫妇,还有这位吴小小姐才是。”
“公子,公子。”一连串的声音传入场中,约有七八人,直奔这里而来,见到王三有,还有场中的情况,忙单膝跪着道,“公子恕罪,属下等来迟了。”
“不迟、不迟。多亏了你们遥遥传声,贼人心有余悸,才干脆逃走。”王三有道,“你们检视四周,看看有没有活人,帮吴老爷查看查看,顺便看看那些黑衣贼人可有活口,是何来历,竟敢光天化日,入府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