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不在焉,“我哪一任?”
郑野一言难尽,“你还记得哪任。”
男人说,“都忘得差不多了。”
郑野跟着他进医院,“是你太挑食,倪影瞒着你都放浪成什么样了,你非要念念不忘她。”
男人背影很快消失在大厅,乔丽胳膊肘捅了捅沈桢,“你看什么呢?眼都直了。”
她回过神,“哦,一个熟人,也不太熟。”
确实不太熟,除了知道他毛发旺盛,腹部有一颗痣,其他一概不详。
这顿饭吃到一半,沈桢接到一个陌生座机的来电,“周海乔的家属,来一趟医院。”
男人声音似曾相识,沈桢想不起在哪听过,她问是谁,对方没回,直接挂了。
周海乔的主治医师是何主任,沈桢去诊室没见到人,值班护士带她去了隔壁诊室。
刚到门口,沈桢一眼就落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背对窗户,逆着一束光,面容极为模糊,只恍惚看得出轮廓,沈桢鬼使神差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切都明朗了。
男人的办公桌立着一块牌子:教授—陈崇州。
这座城市有一千多万人口,无数人错过就是一生,他始终没联系自己讨债,沈桢也就没想过还有再碰面的一天。
初见,陈崇州穿着纯黑的衬衣,既成熟又野性,脊背和胸膛全是汗,沈桢什么都没记住,唯独记住了他流汗的性感。再遇,他穿了干净洁白的制服,在阳光深处,清冽又正派。
她莫名心虚,站在那进退两难。
何主任十分热情向她介绍,“这位是陈教授,科室的顶级专家,你丈夫的后续治疗我转交给他了。”
陈崇州冷漠得很,略微颔首,根本没看她。
沈桢低着头,象征性打招呼,“陈教授。”便不再出声。
他手指流利敲击着键盘,沈桢毫无征兆回忆起那晚陈崇州抚摸自己的情形,他的手有茧子,厚重坚硬,遍布在虎口和掌心,当他手掌掠过她身体,停留在臀部时,沈桢就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磨得难受,激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
是难以形容的紧张与刺激。
沈桢越想越不自在,陈崇州倒坦荡得像个没事人,例行询问,“最近有同房吗。”
沈桢顿时面红耳赤,“四天前。”
陈崇州不紧不慢翻开周海乔的病历本,“我在问他。”
沈桢脸更红了,“我们很少亲近”
他眼神意味深长扫过她,“边缘性的接触有反应吗。”
周海乔从结婚就没碰过自己,包括接吻拥抱也寥寥无几,沈桢张不开嘴,“偶尔有。”
陈崇州挑眉,“有反应了也不进行?”
沈桢恼了,“这和病情没关系,是我的隐私。”
陈崇州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又专门扎她心,“既然看重隐私,何必找大夫。你不配合,我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