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得到改变,随着时间的推移,钟砚逐渐在朝堂上掌握实权,锋芒毕露之下,跟着显露出来的是他说一不二的偏执个性。
钟砚日后会成为那个令人胆战心惊望而生畏的冷酷帝王,除了天下没有其他人或者事物能牵动他的心。
他近来所作所为,口中说出的话,都渐渐展现真实一面。
近乎无情的、不容任何拒绝的霸道。
顾盼有点惆怅,还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听见钟砚说的这句话后,脸白的更加厉害,全无血色,樱唇微颤,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看你很忙,应该没空陪我一块上山烧香拜佛。”
钟砚确实忙碌,忙着清理政敌,肃杀干净。
不过他有雷霆手段心思狠辣,收拾几个不太聪明的小官绰绰有余。
钟砚野心不小,从他入仕那天起,他的眼神就盯准了那个高位,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步步高升,朝堂之中也顺利安插了几个重要人物,只等着赵焕章入局之后被打压的翻不起身的那天。
他说:“我明日有假,你若真的想去,我便同你一起上山。”停顿片刻,他接着说:“至于南安郡主,你以后还是同她少往来。”
南安郡主和太子可是亲戚关系,兄妹俩平日里感情就不错。
钟砚觉得,他和赵焕章注定只能活下来一个。
顾盼沉默是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脑海中那个可怜脆弱、脸色苍白,连饭都吃不好的男主已经过去很久了。
今时不同往日,钟砚自然和以前有所不同。
她摆弄袖口来表示对钟砚说的话的不满,这个男人怎么还想干涉她交友呢?
她还挺喜欢南安郡主的个性,大大咧咧爽快利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两人在一起也十分谈得来,舒适柔软。
顾盼就不明白南安郡主又是哪里惹了钟砚的不痛快。
但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正常,似乎就没有看钟砚特别喜欢过什么人。
“那……还是过几天去吧。”
钟砚看了看她,也没多大意见,“随你。”
顾盼忍着想叹气的心,揣摩不透钟砚到底是怎么想的,看似有心又好像没有。
如今她有了身孕,加上之前她待钟砚不算差,掏心掏肺对他好,但凡他口中说过的喜欢她是真话,将来就不可能还会和原书一样,把她送到太子殿下身边为妾。
顾盼这么一想就想开了不少,整个人乐观起来,还没走到山穷水尽之时,也许她努力努力,钟砚说不准会对她日久生情呢。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里她原本平坦的小腹逐渐显怀,原本身板就瘦,如此一来,显得更加的瘦,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
顾盼还没法好好吃饭,三个月刚过,肚子里这个孩子便开始折腾,吃什么吐什么。
这几日她的神色显然萎靡下来,兴致缺缺,脾气也不太好,动不动就使性子发脾气。
怀孕之后的顾盼似乎比之前更粘人了些,加上她有意要同钟砚继续培养感情,每日傍晚便凑到他跟前,缠着这个男人不放。
反而是钟砚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淡定冷漠,被她拽着胳膊不让写字也面不改色,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
小姑娘挺着肚子,眼巴巴的望着他,如水般干净清澈的眼眸湿漉漉的,令人动容,她应该是刚睡醒,说话还带着沉闷的鼻音,“阿砚,我想喝冰酒酿。”
钟砚指尖顿了顿,默不作声,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她。
顾盼也是在怀孕后才发现,钟砚竟然有能力能管住她,他随便吩咐一声下去,厨房的人便不敢不照办。
可怜她馋了好几天,硬是没人敢往她的桌上送。
钟砚不理她,绷着张冷脸低着眼眸继续抄写字帖,神情镇定目光专注,连余光都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