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漪疑惑地注视着他。
祁钰问他在干什么,他回答他在啵啵。
啵啵就是啵啵啊,啵啵还能是什么?
宋清漪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每次爸爸和哥哥给他买了什么玩具或者好吃的,就会哄他在他们脸上吧唧一下。
这个就叫啵啵。
啵啵是对亲近的人才能做的事,是表达爱和喜欢的方式。
宋清漪崴脚了,他很痛。
祁钰扶着他到路边坐下,还帮他敷冰袋,这和小时候爸爸哥哥给他买玩具哄他开心是差不多的事。
虽然宋清漪自从五岁以后就坚持自己是个男子汉,再也不愿意亲亲自己的亲爸和亲哥,却在这个细雨飘摇的秋季夜晚,将珍贵且失传已久的“啵啵”慷慨大方地赠送给了眼前的人。
诶……?等一下。
哥哥。
脑海中的哥哥似乎和眼前这个人长得并不一样。
宋清漪歪头,仔仔细细打量着祁钰的模样。
那个是哥哥,那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祁钰。
祁钰也是哥哥。
那那个哥哥又是什么?
宋清漪被两个哥哥绕晕了,决定不再继续思考这件事。
眼前这个哥哥似乎并不太懂“啵啵”的深刻涵义,宋清漪决定发扬自己的宽容与耐心,再一次演示给他看。
“啵啵就是这样。”
青年盯着嘟起水润润的嘴唇。
唇瓣在空气中触碰,发出熟悉的“啵唧”一声。
祁钰的眸色微黯。
适才擦过下唇的轻柔触感仿佛还未消散,像一片羽毛擦过心脏,不带丝毫重量,却在消失以后依旧滞留长久而缠绵的痒意。
绷紧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在这一瞬间扯断,像是火焰席卷着,将干燥的空气吞噬殆尽。
一只大手扣上了宋清漪的后脑,带着压迫的力道逼迫他向前靠近。
“唔——”
细弱的闷哼声被堵在咽喉内,侵覆而来的压力碾上花瓣般娇嫩的嘴唇。
洁白的齿关被撬开,像是一只从未被触碰过的贝壳,被撬开紧闭的外壳,露出内里隐秘脆弱的贝肉。
狡猾灵巧的外来者巧妙地入侵温热湿润的口腔,宋清漪在毫无防备之下惊慌地瞪大了眼,等到意识到对方并无恶意之后,紧绷的肌肉又逐渐松懈下来。
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令人脑海中一片混乱,醉意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神色恍惚的感受交织在一起。
宋清漪不太明白祁钰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一件事。
——要乖,要听哥哥的话。
于是他不挣扎了。
他伸手攥住祁钰的衣襟,甚至为了表现自己的乖巧上进,努力尝试着给予生涩的回应。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细密的雨丝,马路空旷无人,隔着一条宽阔的街道,对面酒店人声喧闹,如同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头顶树影婆娑,将两人的身形完完全全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