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嫣“砰”的一声将簪子拍在软榻小几上,眼睛瞪得大大,凶神恶煞道:“再不抓紧,你要让本宫死在宫中才高兴么?”
许明嫣这近乎魔怔的样子,让冬儿头皮发麻,她忙敛了小几上的橘子皮,低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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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
赵婳被吻得七荤八素,不知怎的就被霍澹抱上了书案上,那手便被霍澹带着,迷迷糊糊就搭上了霍澹脖子。
有些喘不过气,赵婳一手推搡着霍澹,刚推开一丝,他便又贴了过来。
赵婳呼气,那唇便跟着又凑了过来。
“你别……”赵婳根本开不了口,话到嘴边又被霍澹生生憋回嗓子眼。
霍澹承认,他这几日对赵婳很贪心,即便是整日与她黏在一起,他也没有怨言。
顺着赵婳纤白的手指往上摸,霍澹顺势握住那不盈一握的手腕,带着她这只手,往后揽住他腰。
忽地,他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那纤细的手腕空空如也。
松开赵婳,霍澹望着被他放在书案上坐着,有几分发懵的女子,问道:“嘉嘉,手串呢?朱砂手串。”
赵婳深深呼吸,总算是没了那快要窒息的感觉。
扶了扶略微散乱的发髻,赵婳不明所以,回道:“在妆奁里放着,今日忘戴了。”
霍澹往梳妆台走去,寻到妆奁,那朱砂手串果真放在里面。
再次回到书案时,霍澹手中多了一串手串。
“这朱砂手串是灵隐寺前住持开过光的,灵验。”霍澹牵起她手,将那朱砂手串缠到她手腕,将他那只戴了朱砂手串的手与她并排,“朕日日都戴着。”
“陛下怎在这种事上计较。”赵婳忍不住笑,想要从书案上下去,男子双臂便撑在桌面上,将她圈在臂弯。
手指往旁边挪了挪,搭上他手背,赵婳道:“手串臣妾前几日都戴了的,只是今日起来晚了,梳妆时忘了。”
霍澹仍没有要放她下去的意思,赵婳有时觉得霍澹杀伐果断,有时又觉得他跟个孩童一般幼稚。
她被圈在书案上,倘若有宫人进来瞧见,这模样像什么话。
妥协几分,赵婳握住他支在她身侧的手腕,道:“好了好了,臣妾以后定日日都戴着,陛下可放心?”
霍澹满意,伸手将赵婳凌乱的衣襟稍微整理,“不瞒你说,朕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
赵婳瘪嘴,他夜里没睡好,那是因为一直不肯睡,次次缠着她。
霍澹接着又道:“朕信神佛,但不信神佛之物,可自从戴了这朱砂手串以后,夜里时不时梦见些光怪陆离之事。有时候会梦见小时候,有时候又会梦见奇奇怪怪的事情,白茫茫一片的景致,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朕能听见有人断断续续说话。细碎的声音,连不成句子。”
赵婳一怔,竟还有这种事情?
想起那次在灵隐寺回程途中,霍澹确实是梦见了少时事情。
可霍澹每日都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是没睡好的模样。
“这段日子,怎也不听陛下提?”
霍澹回握赵婳的手,道:“提了又如何,朕都不能左右的事情,难不成跟你说了,就能不梦见那些奇奇怪怪的场景了?倒是不提还好,以免你为朕担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陛下也不能事事都闷在心中。”赵婳指腹抚上他冷峻的眉眼,有几分心疼,柔声道:“臣妾夜里累困了,睡得沉,今日陛下不提,臣妾还真不知道陛下夜里没睡好。许是陛下这几日压力太大,夜有所梦。”
“陛下还能回忆起那光怪陆离之事是什么吗?”赵婳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