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没过几分钟,断掉的手指立即止血,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李凭眯起眼,手指敲着刀背。
逆造化,改生死。原本是不合规律的异常存在,却在此时此地,变成可以控制和再现的东西,也就意味着可以被消费。“五通”所图的远比他想象的大。
其余几个被绑着的瞧见这场景都呆了,继而爆发出疯狂而喜悦的喊叫。
“要要要,给我们都打上!”
“要要要什么要你们配么?敢说出去半个字,江边水泥桩里挑一根。”敖广把檀木盒扣上,眼神睥睨,与李凭平视。
“怎么样,财神爷。我是个生意人,只要能让我挣钱的事儿,都可以谈。”
他直起身,走到露台外。
“《浣纱记》。”
“什么?”敖广愣住。
“你刚才唱的,是昆曲《浣纱记·醉太平》。你从小没学过戏,但记性极佳,过目不忘。刚才现学的那首,谁教你的?”
李凭用刀背敲雕花栏杆,随意打拍子,背出后半阙。“一团箫管香风送,千羣旌斾祥云捧。苏台高处锦重重,管今宵宿上宫。”
月光照着冷峻锋利的脸,冰淬过的眼神。五官美得不似真人更像建模游戏画面,但嘴边嘲讽却寒冷的笑是货真价实。
“会唱这个的是我师父,他早就死了。”
唐刀收回去,插在发髻中,他侧过脸看月色。
“他们为骗我回去,真是煞费苦心。但演得还不够,得请个更好的演员。”李凭语气慵懒,根本不像是对他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真正好的演员,几百年出一个,可以惊天动地,颠倒众生,改换乾坤寿运。她一出现,就是天命所归。”
敖广看着他,也乐了。
“财神爷,你可比李家那些个老朽有意思多了。”
“想知道这针管里的东西?明儿个来趟‘三途川’。我在市区新开的场子。请了几个……你的熟人,大家聚一聚。”
03
秦陌桑站在区派出所门口,瞧着罗凫和南浔手腕上的命绳,若有所思。
“哥!”南浔招手,罗凫抬头,白净的脸上熬夜发青的眼袋因为瞧见她而略有好转。
“老妹儿,进来进来。”
帅哥一口川普,把两人招呼进去。到了换班时间,他换了制服拿了头盔,走到休息室接了两杯水,先递给秦陌桑。
“南浔,你朋友?”
秦陌桑心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