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看着薛慎之的举动,不满的说道:“王爷,薛大人未免太不将您放进眼底?对您并不尊重。”
襄王望着薛慎之的背影,觉得薛慎之对他的确太冷漠了。最初合作的时候,对他还有几分尊敬。随着身份的揭露,薛慎之算是他的表哥,他的父皇对薛慎之母亲做的事情,薛慎之哪里还能尊重他?
何况,他还惦记着薛慎之媳妇的钱袋子。
“本王惜才。”襄王叹息道:“对有才华的人,本王难免多几分宽容。”
不归愕然。
襄王拄下巴望着薛府,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闪过精光。
商枝总有一日会答应他。
——
商枝捣鼓出没药精油,又开始炼制玫瑰精油。
玫瑰精油需要脂吸法,商枝去花市买一大捧玫瑰花,回来之后,将玫瑰花一朵朵给扯下来,放冷水里漂洗一下。
她买了几个平底的陶瓷盆,在盆底放入微温的猪油,把花瓣铺在猪油上面,然后在盆的外底面上也抹上猪油,再把这些陶瓷盆层层摞起来,这样花瓣就被压在两层猪油之间,花瓣的油脂就可以被猪油吸收。每隔一两天的时间就更换一次花瓣,直到猪油将花瓣的精油吸干,最后再用适量的酒精搅拌,将猪油分离出去,就得到了香精油。这个过程需要将近一个月,但是提取出来的精油浓度高,气味很饱满,只要一两滴精油就能达到很好的疗效,香味也十分馥郁纯粹。
商枝用浸泡法做的没药精油时间很短,但是一大罐的树脂,只提取出一小瓶的精油,价格不便宜。
等玫瑰精油顺利提取出来之后,她就交给作坊生产,然后放在美肤馆售卖。
商枝把瓷盆摞起来,放在药房角落里,盖上一块干净的布,走出药房,就看见薛慎之从外回来。
薛慎之袍摆沾着泥,商枝问道:“你去巡视屯田了?”
“我让菜农拉一车沙土回来,试着农耕。”薛慎之并没有将宁雅的事情告诉商枝,并非特地隐瞒,而是不知从何处说起,也不想让她担心。
商枝一眼看出薛慎之没有说实话,“昨夜我们说的话,你忘记了?慎之,我不希望事情到最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薛慎之默然不语。
“你对我隐瞒,是将我当做外人。”商枝激将道。
薛慎之无奈道:“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我可以处理好。”
商枝抿紧唇角,盯着薛慎之,见他神色平静,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商枝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她十分了解薛慎之,如果真的只是寻常的事情,很容易处置好,薛慎之不会隐瞒。而他越是瞒着不说,故作轻松的模样,事情便越棘手,他不想让她担心。
正是知道薛慎之心中所想,商枝才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这样一来,她还能帮着想办法。
商枝道:“你不想说,我们就不说。”
说完这句话,商枝去厨房做中饭。
薛慎之看着商枝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们相处将近两年的时间,她任何的表情与语气,他都能分辨出喜怒。
商枝在生气,气他的隐瞒,不曾对她开诚布公。
薛慎之躺在竹榻上,拿出袖子里的玉梳,反复看着那几句小字,每一个字,都流露出情意。
他想爹娘的感情一定很好,只是他们太不幸运,才会遭受劫难。
母亲的处境未明,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去求证,寻找她的下落,才会暂时不告诉商枝。
薛慎之并不想因为这件事,他们之间的感情生出间隙。
商枝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摆在桌子上,又去拿出两幅碗筷,将饭盛好,薛慎之的那一碗饭放在身边的位置,不像以前放在对面。自己舀一碗汤,坐下来喝,没有喊薛慎之吃饭。
薛慎之苦笑一声,习惯性的端着碗要坐在对面,商枝吞下一口汤,“就在这坐着,我不想看见你。”
薛慎之在商枝身侧坐下,慢条斯理的吃饭。
商枝将饭吃完,自己的碗一收,起身离席,手腕被薛慎之攥住。
“干啥?”商枝将碗往桌子上一放,重新坐下来。
她心里生气,不会隐藏起来让薛慎之猜,如果他猜不出来,憋坏的可是她自己。
所以商枝心里不高兴,她全都摆在脸上,告诉薛慎之:我很生气!你想好该怎么向我解释,哄我了吗?
薛慎之收回手,细嚼慢咽的用饭,并没有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