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
“我不要你的钱!”张雪崖突然发火,“我看起来就这么爱钱吗?!合同作废,我不会去考试的!”
“你先别挂。”谢霜雨的声音稳定、平静、极其温柔,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知道你今天在学校受委屈了,我相信你。我会帮你洗刷冤情,你现在退学,不是正好如坏人的愿?他们就想让你堕落,就想让你退学,你不能如他们的愿。”
那边长久的沉默,最后才听见少年声音低哑道:“无所谓了,反正我就是——”
“你不是!”谢霜雨打断他,“明天你照常上学,给我三天时间,我绝对让真相大白,张雪崖,就算给我个面子?”
手机里传来少年轻微的呼吸声,很久才是轻轻的一个字:“好。”
当夜,谢霜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十分焦虑地等着孔子号回来。
幸好孔子号没有让他失望,第二天清晨出现在谢霜雨的卧室里。
“谢霜雨,快醒醒!”金属小人在他脸上乱踩,“快醒醒!”
谢霜雨本来就没睡着,一巴掌将孔子号从脸上拍下去,睁开眼睛问:“有什么收获?”
孔子号连珠炮似的说:“我跟你讲,那个秦宏杰果然不是好人!全是他干的!昨天我监视了他一晚上,听见他和别人说,傅嘉意的相机就是他趁张雪崖出去的时候放到张雪崖书包的!还有还有,之前他的手表根本没有被偷,是他自己放到张雪崖外套里的!”
“这个人简直太坏了!”它咬牙切齿,“傻逼!混蛋!操他妈!”
这才两个多月,说脏话怎么这么顺溜?
谢霜雨现在没空教育机器人,问它:“你录音频了吗?”
“录了录了。”孔子号在半空中旋转跳跃,放出七百二十度全方位立体音的音频。
谢霜雨听着秦宏杰和外校生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阴沉,默不作声地起身换衣服。
一向清澈温和的眼睛结着冰雪,不笑自弯的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孔子号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小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去学校。”谢霜雨冷冷道,“你去准备着,刚才的录音,第二节下课间用校广播播放,务必让全校师生都能听到。”
谢霜雨来到学校时,正是上第二节课的时间。之前他接送张雪崖一个月,已经和东门的保安比较熟悉,保安以为他是学生家长问了两句就放人进去了。
来了初三的楼层,谢霜雨直接进年级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个没课的老师坐着聊天,八班班主任正和教导主任商讨关于张雪崖的处罚措施。
一见陌生人进来,有老师问:“哪位?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