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反复的吵架,谈论着未来的去留。他想呆在云南,而梁昕水不甘心,想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于是她任性地要求他必须过来陪她。
可是他的心愿是在风景秀美之地开一家小店,清闲度日。他是老板,她是老板娘。朝朝寒食,日日元宵。
那一次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个情人节,电影院在放《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开场前四分钟,池耀居然对她说,哥们的女朋友急性阑尾,现在没人照顾,让他帮个忙。
她愕然地说,你走……你走就不要回头。
池耀疲惫而漫长地注视自己,慢慢地,掉头远走。
最后梁昕水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影院看完了《那些年》,给池耀发了一条分手短信。
高中的时候,他们曾经想过要在哪里拍婚纱照,房子要几室的。当时他挽起袖子,指着教室的天花板说,我要画上你的头像,每天一睡醒就能看见。
那时的他们,是真心实意把彼此纳入自己的未来。却最后这样简简单单地分开。被距离和时光打败。
当年,她无比地恨着池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错的不是距离不是时光,更不是他。其实是自己需索无度的任性。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他的忍让。
她以为火车永远会流连在北京和大理之间的轨迹。
却想不到,高墙经过太多风吹雨打,有些伤痕已经填补不上。他累了,选择不再自毁地基,想寻个安稳的地。
【彼时温柔,此时利剑】
后来,那个肚痛的女生成为了池耀客栈的女主人。
说实话,梁昕水没什么实感,对于曾经属于她那么多年的少年,突然永远地属于别人这个事实。
直到那个姑娘落落大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直到池耀当着自己的面环着她的腰,直到他正儿八经地介绍说,这是我媳妇阿容。
他脸上认真的神情,让梁昕水想到遥远的当年,他问她,你希望我去哪一所?
梁昕水差点就绷不住,仓促地将脸埋到院子里的大金毛身上,用狗毛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
狗毛……这大概是这辈子用过最狼狈的&ldo;纸巾&rdo;。梁昕水苦涩地想。
阿容说早就做好了早饭准备接待她,梁昕水若无其事地对她道谢。结果一看早饭,傻眼了。
全是辣菜,她根本吃不惯,更别说池耀。他曾经说世界上最难吃的佐料,一是辣椒,二就是芥末。
池耀一拍脑门说坏了,我忘记你不能吃辣的了。
梁昕水摆摆手说没事,我现在可以吃一点。池耀说真巧啊,我也是。
他没骗她,那些红红的辣油他居然吃得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