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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姝仅仅十八年的魔生中,第一次产生了这般滋味。
如心脏骤然被人捏紧了一般,呼吸不禁急促,脸颊也不禁滚烫,这陌生的感受实在难以捉摸,又难以控制,她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看到这个人……
即墨姝美目看向下方大葱身旁的那位谦谦君子,心潮微微荡漾,又看到他身侧佩着的那把剑——嗯?怎么又是剑修?现在的剑修这么多了?
她眉毛忍不住嫌弃地一皱。
呵,剑修。平时都不出现,一旦出现一只,就会跟着一窝!
仲长尧也微微抬眼,看着半空中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女。
这便是即墨姝,他以后的道侣,辅佐他走上至高大道的人,也是唯一的妻子。
起初看话本时,他还对这个未来道侣并不甚满意。虽然热情似火,但果然还是魔性难改,有时性子太过刁蛮霸道,喜欢拈酸吃醋,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现在见到本人,却是能够理解了一些。
如此姝色女子,耍点小性子也是当然。
魔教人马的骤然出现,让这方小小天地愈发混乱,那只牛妖从即墨姝身下钻出,变回人形,如精铁山峦般立于圣女身边。
看来即墨姝虽然嘴上嫌弃他,平日里对他还是蛮好的,毕竟圣女都一副气势汹汹杀意冲天的模样了,他竟然还在偷偷用鼻子跟云闲打招呼。
云闲看了看,本该跟在后方的媚烟柳却蹊跷地没了身影,不知缘何。
风烨站在那,被几方夹着,人都傻了。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北界两门齐出,刀宗明显是针对云闲来的,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锻体门却并不想与他们合作,甚至隐隐间有些对立的意味在。南界的薛灵秀和仲长尧倒像是对云闲有些同一战线的意思在,但也算不上善意,多半是为了膈应刀宗。魔教……魔教看上去对止血草没什么兴趣,看这个架势,是来单纯寻仇的,又或者是路过正好看见云闲很不爽,想来锤两下。
两方对两方,实力都相差无几,目的各异,互相制衡,互相猜忌,一时间竟然谁都没有要轻举妄动的意思。
但能知道的是,东界这个万恶之源估计是全场最菜的人。他虽然没见过云闲打架,但修为是金丹六层,就比那个牛妖高上一点。
乔灵珊觉得自己来这里几天已经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现在情绪依旧稳定,小声道:“云闲,现在就这样站着看吗?”
云闲:“你还可以坐下来看。”
乔灵珊:“?”
果然,戏台尚未搭好,已经有人开始戏瘾大发。柳世先开口,满面怒色:“薛灵秀!不过就是四年前抢了你一棵苓皇草,你有必要计较到现在么?”
“哦?我母亲垂危,没那味苓皇草,险些不在人世了,你现在让我不要计较?”薛灵秀轻笑道:“那把你爹饶一个给我先。”
他的确是带了些南方口音,嗓子又温软,说不上多么强硬,阴阳怪气倒是一流,温柔刀刀刀扎心。
柳晖帮腔:“你说话就说话,带长辈做什么?”
“长辈?”薛灵秀一挥折扇,“你爹是你爹,要孝敬自己孝敬去,与我何干?不骂他一句老不死算我有教养。”
“薛灵秀,你!”柳世不和他打嘴仗,反正打不赢,转头又看向锻体门,“姬融雪,你和我同是北界中人,现在首要不是争胜,要以大局为重。”
在场的锻体门弟子不发一言,齐齐看向最前方的姬融雪。
锻体门修行的功法不同,且因为修炼至一定阶段后出现的兽状情态,让人容易与妖族混淆。妖族有人形和兽形两种形态,可以切换,□□强大无比,却无法修炼人族功法;而锻体门更似是截取了妖族之长,加以专精修炼。
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云闲就这么看着,看不大出来她修炼的是什么种族的功法。
姬融雪神色依旧冷淡,道:“若是以大局为重,你取回的东西尽数给我。”
柳世:“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