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收去残看杯筷,又沏了一壶茶送上来。
玉蕊站起身子,福了福道:“祝庄主请慢慢品茶,贱妄告辞了。”莲步细碎,朝舱
外走去。
一连两天,除了由萍花、蓼花按日寸送来饮食,玉蕊就不曾再进来过,敢情她对凌
君毅有了戒心,言多必失,因此不敢再和凌君毅交谈了。
凌君毅也没走出舱去,但他听得出来,自己住的这间舱外,经常有人监视,不用看,
也知道是万胜膘局的陆镖头和他几个手下。和凌君毅只有一板之隔的后舱(应说是中舱
的后间),是玉蕊和萍花、蓼花的住处。玉蕊两天没到凌君毅房间里来,她躲在舱后,
暗中不时的从一处板壁缝中偷窥着凌君毅的动静。凌君毅时常可以看到一点亮晶的眼光,
在板壁缝中闪动,但却只作不知,任由她去偷看,反正她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两天时间,一路下来,倒是十分平静,再也没有遇上黑龙会的人。这是第二天的
晚餐之后,天色已经全黑,船只似是驶进了一处港湾。本来嘛,天色既黑,航行的船只,
就该找一处避风所在过夜,这原没错。但今晚天已黑尽了,还在继续行驶,而且这条港
湾,好像叉港极多,行驶中的船只,不时在左转右转,这可从船只的不时左右倾侧体会
得出来。船上设备极佳,就是没有灯烛,这时全船上下,一片漆黑,不见一丝灯光,水
手舵工,只是摸黑行驶。这样足足航行半个时辰,直到初更时分,船行之势才逐渐缓慢
下来,接着听到水手们下锚停船和浪花击岸的声音,敢情已经靠岸了。
就在此时,只听舱门上起了剥落叩指之声,接着响起葵花的声音说道:“祝庄主睡
着了么?”
凌君毅故意“晤”了一声,问道:“什么人?”
蓼花在门外道:“小婶蓼花,特来请祝庄主上岸的。”凌君毅问道:“已经到了
么?”
蓼花应了声“是!”凌君毅道:“你且稍等,老夫就来了。”
故意侵吞吞的穿好衣服,才开门出去。只见蓼花手上提着一个黑皮灯笼,四周遮得
不透一丝灯光,只由灯笼下方透出微弱的光亮,照到地下,使人可以看到两三步路远近,
不致跌跤。
她看到凌君毅启门走出,立即躬身道:“夜色甚黑,祝庄主请随小婢来。”说完,
当先朝前行去。
凌君毅道:“姑娘手上这个灯笼也太暗了。”蓼花轻笑道:
“灯笼是照路用的,只要看得见走路就好了。”
凌君毅目能夜视,就是没有灯笼,也看得清楚。船停在一处荒僻的江边,岸上不远,
是一片树林和黑影朦胧的山岭。萍花就站在岸上,手中也提着一盏黑皮灯笼,似在迎接
自己。岸上数丈外。散布着几个黑幢幢的人影,那正是镖头陆建南和他的四个手下,手
持刀剑,凝神戒备。不用说,那是怕自己逃跑。
凌君毅只作不见,随着蓼花走向跳板。
蓼花侧身让路,说道:“祝庄主好走。”
凌君毅缓步跨上跳板,萍花在前,葵花在后,提灯照路,走上崎呕不平的芦苇斜坡。
又走了一箭来远,黑暗之中,停着一辆黑漆的篷车。
萍花脚下一停,提高灯笼,回身道:“祝庄主请上车。”车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