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曳遭遇过几次猪队友,吃了不小的亏,这次案子虽然可怕,可好在队友都算不错(廖元庭这不算是队友,是老鼠屎)。
这是专业人的事,跟姜曳无关,所以她被安排到外面安全的地段,免得真爆炸了一起被炸飞。
姜曳没有唧唧歪歪说不肯走,担心别人她跑得比谁都快,甚至还问清了安全地带,就差要一辆小汽车了。
外面警车边上有人,是保镖,姜曳一眼看到其中的几辆越野车。
保镖在周围守卫,姜曳愣了下,走过去,保镖看到她都很高兴,正要提示,却见姜曳手指在嘴巴上嘘了下,然后鬼鬼祟祟走到车子边上,叩叩叩敲了下车窗,掐着嗓子说:“美丽的大姐,能借根烟不?”
过了一会,车窗降下,伸出来一只漂亮的手,细长苍白的手指上夹着一根小女孩才啃的奶棒。
“小朋友不能吸烟,你不知道吗?”
姜曳看着这根奶棒,伸手接过,叼进了嘴里啃咬,以平和血腥的味道。
车内灯光有些昏暗,仰靠着车背的钟离攸君打量着她,目光在肩膀伤口逗留了下,“看来情况不太好,不过也不用等着去医院了,救护车正在来的路上,很快就能到,在这里等反而更快。”
“也好,不过这里也不安全,有个人逃了”
钟离攸君一听,直接让司机开车走。
姜曳:“大姐也有害怕的时候?”
钟离攸君打开下面的柜子,淡淡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姜曳坏笑:“那你今晚怎么来了啊?”
钟离攸君打开医护箱,抬眸瞧她,“我只是个老女人,不是君子。”
这年头风情万种的大姐姐都喜欢这样自谦吗?
前有司徒天海,后有钟离老总。
姜曳叹气,却觉得脑袋有些眩晕,要命,身体的负面反应上来了。
钟离攸君看出她失血过多加上疼痛会刺激人体晕厥,状态不太好,她也懒得废话,取出药品跟绷带等物体,扯下姜曳肩膀的衣服,子弹没有射穿,还留在里面,越早取出越好,不然发炎感染,毕竟这里药品也够。
“忍着点,不许哭。”
“哦姐姐你要么说些话转移我注意力,你这又没有麻醉剂——问下,你们是怎么赶到这的?”
钟离攸君觉得她要求多,烦人,但看着有点可怜,就说道:“不是因为你那个前男友之一吗?他联系了我,告知了地址。”
“之一”这个字眼用得有点生动。
而对方能直接联系钟离攸君,说明对姜曳的很多事,他都了如指掌。
姜曳却是垂眸,“也不算是前男友,他不算。而且他是用银行锁定你们是提前到了这个区域的吧,那法医留下这么大破绽?”
钟离攸君听出她的回避,倒也不追究,只继续道:“之前你跟我说手表定位暴露的时候,我让人在他们的私家车下面放了定位器。”
姜曳错愕。
这跟踪定位官方人员可是违法的当然,对任何人都是违法的。
估计是她被定位跟踪给了钟离攸君灵感。
钟离攸君:“就算违法,也有人背锅,轮不到我付出代价,但我付得起这个价钱。”
有钱人多游走在法律边缘,尤其是特殊情况的时候,他们比普通人更懂得利用规则。
所以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
行吧,姜曳:“所以你那边有他们最近的行动轨迹,那法医的车子暴露了?”
“也不算,之前几天他很谨慎,行车轨迹上中规中矩,跟唐小鱼这些人也没有过接触,那会也没怀疑他,而唐秋三人被抓后我们都认为案子结束了,我就让人撤掉了定位器,是因为今天你昨晚出事在赶去客栈的路上,我才重新开始审核这些人最近的行程,中间经我大伯管理的商会发现这个法医经亲戚的手控股了一家药店,他有药物来源,那几天也去查账。当然这也不稀奇,是正常操作,只是有这么一个作案条件在。后来在客栈的昏迷以及死者身上可以看出,歹徒不仅拥有药物,而且深谙药物配比导致一般人麻醉的效果,基本都卡在了那个阶段,说明他对人体医学很清楚,杀人手法也老辣干练,还有赵漠发现歹徒搬运完肉票之后,对方把板车以及毛巾这些都堆放回原位——说明这人不是有强迫症就是有系统的整理习惯。”
“当时我就想起了法医,他那天也在车上不是吗?而后赵漠突击审问了当地的老刑警,他也想到了法医,经过其他警局同事作证,符合这些条件跟习惯的只有他。”
“然后赵漠就查监控了,锁定法医过去的行程,并且让县局的人突击搜查他家,发现人不在,车子的行车记录仪拆下来后发现了一些情况,结合监控,最终锁定这个区域。”
钟离攸君手段老道,说着话就突然取出了子弹,而姜曳早已疼得咬断了奶棒。
“多亏你们了。”姜曳还是道谢了,一头汗水时,视线有些恍惚,她忍不住用手指按下了车窗,车窗降下,外面晨曦初光升起。
她斜靠着座椅,歪着脑袋虚弱看着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
忽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