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听到铃响,也不能让男人的神色有一分动容。
他甚至都没有对门口处投以一眼。
这几日,他一直未曾踏出过房门,甚至很少起身离开原地。
唯一的补充,便是瓶装饮用水。
房间内窗帘拉的紧紧的,灯也没开,室内一片黑暗,而他就坐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雕像般的姿势才有了变化。
男人起身,因长久不活动,手脚都有些僵硬。好在他身体素质极好,活动几下后,便恢复大半。
他走到窗户前,拉开了厚重窗帘。
刹那间,灿金的阳光迫不及待地倾洒进来,扫清了室内的黑暗。
这刺目耀眼的光芒让男人闭了闭眼,长而密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将那张英俊的脸庞照的宛如古希腊雕像,俊美至极,极具辨识度。
——如果司淼在此,一定能一眼认出,他正是消失的笪凌。
薄薄眼皮轻轻颤动着,等到差不多适应了刺眼光线,才缓慢张开,露出那一双沉静的漆黑眼瞳。
经过这几日的沉淀,那里面曾有的痛苦、悲伤等情绪纷纷被积淀到心里最深处,被埋藏起来,不见天日,只等着时间让它们自然融化。
几日不进食让笪凌的身体有些虚弱,他在原地缓了缓,才走向卫生间,准备打理一下自己,然后去找司淼——
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她。
这几天只不过是他用来缓冲情绪的罢了。
不错,曾经在不知情情况下被当做替身这件事确实让他痛苦万分,但如果是因此放弃司淼,从此只能和她当陌生人,只能见她对着别人展颜欢笑,和别人甜甜蜜蜜,而他只能在阴暗处旁观,甚至无法正大光明出现——这对他来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以忍受。
绵延的爱在他的灵魂里回旋。
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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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淼没想过自己还会再见到笪凌。
多日不见,他瘦了许多,肤色苍白,好似多日没见阳光似的;下颌角更加分明,眼窝也更加深邃,专注地望着她的时候,包含了浓烈炙热的情感。
只是,尽管他刻意打理过自己,却仍旧可以从眼里的红血丝里窥见他颓唐的状态。
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与不知从而来的、一丝极微小的期待,尽量镇定地说:“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高大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里有着让她心惊的爱恋。
闻言,他身体一僵,那些狂热的情绪终于消退了些,也似乎清醒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司淼轻叹:“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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