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梓在旁边听得嘴角都抽了抽。
没地方住?嗯?
小屁孩你在欺君你知道吗?
齐兰和淮菊偷眼打量郎梓的神态,对视一眼,忍不住悄悄笑了两声。
宁飞羽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讨好地给郎梓倒了杯茶,鼓着嘴巴道:“陛下别怪我呀,我还小,行事总有不稳妥的地方。我实在是太崇敬您了,无时不刻不想住的离您近一点。而且,您看,京城的客栈这么贵,我就这点身家,迟早得花完的。”
郎梓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你说的好像朝廷不给你俸银似的。
算了,看在你还给我带了礼物的份上,我就当没这事吧。
他不由想起朝臣们对南越王宁飞羽的评价。
性格懦弱不堪重任?呵。
明明是个混世小魔王,聪慧程度都快赶上国师了。
大约是感觉到郎梓对自己还有那么些怨气,宁飞羽眼珠子咕噜一转,赶紧指挥着肩头的花栗鼠出来耍宝逗乐。
“小十,给陛下表演个杂耍!”
花栗鼠得令,三两下窜上桌子,用毛茸茸的小尾巴把茶盏推开扫出一片空场。
它先是连翻了几个跟头,发现看客并不买账,又吱吱叫了两声,宛如喝醉一般,东倒西歪地打起了拳。打着打着,真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却在桌上迅速一滚,用一只前肢撑起了整个小身子,呼啦啦地转起了圈。它转圈转的快极了,整只鼠就像个花陀螺。
淮菊啧啧称奇,连连拍手。
“哇,跟云朵一样可爱!”
听她提到疑似别的动物,花栗鼠表示不服。停下转圈,顺着桌子爬到淮菊手上,用毛茸茸地脑袋蹭她掌心,抱着尾巴晃悠悠地装可爱。
淮菊都快被它萌死了。
郎梓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宁飞羽的马车才到。
都是四匹马的大车驾,整整五辆,朱漆雕壁,连车辕上都绘着繁复的紫藤萝,奢华非常,更莫提跟在车后的无数仆从,浩浩荡荡堵了小半条街,比郎梓出行的架势还大。
郎梓挑眼看宁飞羽。
就这点身家?嗯?
宁飞羽皱着小脸,愁苦地连连叹气:“陛下您可不知道,我把整个南越王府都搬过来了,就凑了十辆车。您瞧,这里喝杯好点的灵茶都得几百上千两,这些都不够我喝十年啊,我还这么小,后半生可怎么过哦。”
郎梓:……
合着这才一半?你还想喝多少灵茶?侯相上回喝一杯灵酿就花了大半年俸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