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暗色车玻璃,落在人身上时,已被割裂的斑驳阑珊。
途径一处红绿灯,江承嗣胡乱地扒拉着头发,脸上已有崩溃之色,他记得那张名片被他随手一甩,却怎么都记不得扔到了哪儿,要不然哪儿需要做这些无用功。
他刚叹了口气,就瞧见江时亦将一只手放在了他面前。
“哥?”
“东西给我吧。”
“给你?”江承嗣愣了两秒,他手指的方向,约莫就是自己拿到的请帖了,“哥,你要帮我?”
“不接受?”
“你怎么联系她?”
“不需要你操心。”
“这可是你说的。”江承嗣可不管过程是什么,反正烫手山芋甩出去就行,一把将请帖塞给他,生怕他反悔一般,“以后奶奶和弟妹问起,那我就说道过谢,请帖也送出去了。”
“嗯。”江时亦点头。
“你这……”
忽如其来的关爱,倒是让江承嗣有些无所适从,被“虐”习惯了,此时笑得像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还是你对我好,总归是亲哥,血浓于水啊,可不像江小五那混账玩意儿,仗着辈分小,还真是死皮不要脸了,在平江各种使唤我。”
“哥,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招呼,只要我能做的,肯定二话不说。”
“这件事可愁死我了,幸好有你。对了,跟你说几件好玩的事,在平江的时候,老霍和江小五啊……”
……
“我能说句话吗?”江时亦双手把控着方向盘。
“你说啊。”江承嗣拿着手机,正乐颠颠的通知他那群朋友,说不需要打听了什么联系方式,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在开车,不能分心。”
“我知道啊,你开呗。”
“你能闭嘴吗?”
“……”
毒舌龟毛,一点都没变,可江承嗣此时心里高兴啊,看江时亦怎么都好,偏头继续玩手机。
他还约着朋友,待会儿一起去飙车。
到家后,自然是各回个屋,江时亦则到了实验室,关门反锁,煮上咖啡,摸出钥匙,准确找出某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带锁抽屉,取出名片,捏在手心摩挲着。
电话很快就接通。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是我。”
那边似乎也有些诧异,语气倒是平和又冷静,听不出半点惊异之色,“有事?”
“嗯。”
“那你说吧。”
“见面聊。”
“我目前在国外,还要过几天才回去,有什么事电话里也能……”
“回来联系我。”
而江承嗣想出去骑摩托,此时天色已经很暗,自然要和他报备,敲了敲门,下意识拧门要进去。
哎呦我去,他哥居然锁门了。
江时亦平时做实验,就是把报告丢在他面前,他也看不懂,化学实验总归有风险,方便施救,门侧有灭火器等设备,而房门也几乎不落锁,今天倒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