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容诊完脉,便收拾着东西说道:“情况稳定下来了,你们好好照顾他,恢复得好的话,要不了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我会不时过来看看的。”
“夫人……”
“有话请说。”
“我们照顾不了将军,今天我们所有人就要继续回去剿匪。”
“是吗?”
“所以……将军还需要您来照顾了。”
陆悦容不说话,只看着周乾。似是要在他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对方十分镇定地回视着她。
陆悦容放弃了,“可以。但是我每天来回太过麻烦,你们留两个人,五天后等邱戎再稳定些了,把他搬到我的住所。这个要求总能满足吧?还是说,你们连两个人缺席五天都不能?”
周乾连忙应承:“自然可以,夫人放心!”
“好,那么医药费就等你们剿匪回来再一并算清。”
“……遵命。”
于是乎陆悦容来来回回照顾了邱戎五天之后,终于能够把他搬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她把邱戎安置在自己住所里,一间收拾好的未有人住过的厢房中。
虽然这几天来往,她都带着陆瑾淮,但是父子二人一直都隔着屏风未曾见面。
把邱戎带回住所后,陆悦容特意叮嘱了一句陆瑾淮:“隔壁那间屋子里住着的是这几天我在照顾的病患叔叔,他伤得非常的重,瑾淮千万不要进去打扰到他。”
陆瑾淮充满了好奇心,但还是乖乖听着娘亲的话:“好,瑾淮不进去。”
自此,一家三口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同居模式。
每次陆悦容进屋为邱戎换药时,对方都强打着精神看着她。
如果不是她对邱戎的伤势了如指掌,都要觉得对方如此有精神,其实伤得并不重了。
好几次,邱戎都张嘴想要和陆悦容说几句话,却每次都被对方忽视。或者是被她呛上一句:“有这个精力,不如再多喝一口药。”
此时恰好是六七月还非常炎热的时候,邱戎不好洗漱,却也不能就这么躺在床上变臭。于是除了治伤之外,每隔几天陆悦容还会为他擦拭身体以及清洗头发。
明明对方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可是邱戎的内心却捕捉不到她的存在。
也不知是否因为伤患的脆弱,他从心底溢出了从未有过的落寞。
治疗的第一个月过去了,邱戎身上的伤口好了个大半。
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在陆悦容的搀扶下,至少能靠着枕头半坐着一会儿了。
这天傍晚,陆悦容扶着邱戎坐起身来,为他换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