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修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当然,怀里稳当当地抱着时又宁。
呸,这小子可真会献媚!
时过跺着脚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也急吼吼地跟了上去。
曾和文脚步凌乱坠在旁边,哆嗦着说道:“一早起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家家户户都没个声响的。我寻摸着也可能是昨儿晚上都吓狠了,就没多在意。”
“可我出门给您送饭的时候才发现,家家大门敞开,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曾和文本来以为,大家是太害怕了所以一能出去就连夜拎包袱跑了。气归气,但这也算人之常情。
“我又仔细寻思了寻思,这才琢磨出来哪里不对劲。人跑了也就算了,那养的猫儿狗儿猪啊鸡啊的总不能全带走吧。”
曾和文把村里翻了个遍,最后在昨晚闹得最凶的北坡看到了人。
全村老小,不论男女,足足上千人,俯首贴地跪在北坡。他们脚底下凌乱地扔着猫狗的尸体,喉咙处有明显撕咬痕迹。
甚至还有几个小婴儿的尸体。
曾和文吓得差点晕过去,七手八脚地跑来喊人。
时又宁敛了唇间笑意。
时过也沉了脸。
他们昨晚恶战一场损耗颇多,原想着女鬼被除、魔人逃遁,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危险,于是决定收尾工作等休息充足再做。
偏偏又出事了。
而他们毫无所觉。
储修看着姐弟两人沉重的脸,安抚性地颠了颠时又宁,说话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宁宁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时又宁微微仰脸,眼前是储修精致的下颌角。
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微红了脸颊。这样清纯羞涩让他觉得自己很不男人,于是哼了哼,故作沉稳地说道:“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时过脚底打个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曾和文也憋红了脸。
他们村里上千口子人正生死不明,大师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调、情呢。
“你能看到他?”时过瞥见曾和文脸色,忽然开口问道。也是,如果曾和文看不见储修,肯定会对时又宁别扭的姿势侧目。
一句话吓得曾和文倒退好几步,他惊疑不定地瞅着储修,是了,昨天傍晚他只接了两个人进村。
这这这……这人莫非是鬼?
他抱头要跑,时又宁忙喊住他,解释道:“他是昨晚赶来接应我们的,时过吓着你玩儿呢。”
这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