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玩下来心情倒也一直保持的不错,以至于他真的没发现湛柯已经近十天没有出现了。
六月一日。
小朋友们的狂欢日。
下午六点季漪接到了杨芩的电话,说妈快不行了。
自从上次母女俩接连为杨兵的事儿来借钱后,季漪就没有再去过医院。
她当然知道这个消息迟早有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给简乐交代了小朋友们订的甜点,然后扯下围裙,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外走去。
“陈砚,我妈不行了。”
季漪向来不愿意喊这声“妈”,但到节骨眼上不得不喊得利索。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着急,陈砚问她要不要来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出租车上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
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杨芩。
她会为突然跑来的施暴的杨兵哭,会为杨兵坐牢害怕的哭。
但面对眼睛没力气睁开的妈妈时,却突然没了眼泪。
她通知季漪的时候语气也是淡淡的。
病床前不能站太多人,季漪一进来她就出去了,神色平淡,在陈砚脸上张望了两眼,然后问:“怎么不进去?”
陈砚靠在墙边,感受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死寂的空气中,这专属医院的感觉。
他垂眸,勾起一个很淡的笑,“有必要吗?”
杨芩了然,点了点头,然后木木地坐在一边,没头没尾地问:“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陈砚笑了一声,没理会。
病房里——
季漪妈说话只剩气音,她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只是动了动手指,试图抓住季漪放在床边的手。
但她早已没有足够的力气抬起胳膊。
心里的焦急也无从表达。
只能撑着沉重的眼皮,紧紧盯着季漪。
“漪漪……”
她声音极轻,季漪要将耳朵凑到她嘴边才听得清。
季漪点头,“您说。”
她又试图勾了勾手指,只触到了季漪的落下来的衣角。
无力地笑了一下,人之将死,倒也没什么是放不下的。
她这一辈子,就是注定到死也牵不到女儿的手。
“漪漪……”她又喊了一声,然后断断续续地说:“妈妈这一辈子……最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码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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