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理亏,不再言语。
我爸自然是怒不可遏,吼着说道:“你们看看,你们说说,这是做儿子的吗?”
我依旧不言语,接下来的时间,仿佛就成了他们的茶话会,一直在叙旧,说些他们那时候喊打喊杀的事情,我好奇这里面除了我爸其他的都是警察局的高官,他们居然和我爸当年有一阵能现在拿出来津津乐道的喊打喊杀的往事?
当然,很快他们就从那些往事中走了出来,开始谈论最近的政治人文,等等等等的话题。
我就在想,你们能决定上层的决议么?
都在这里说的唾沫横飞的,有意思么?
半晌,我爸终于开口说:“这小兔崽子,我还得带回去,让他妈见见活人,几天没睡过觉了,天天被他妈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烦死了,我是根本不打算搭理他的,如果不是他妈……”
我爸又是扬扬洒洒一大堆,我是准备开句口说:“那你别搭理我啊,我愿意睡拘留所啊,舒服啊。”就这样诸如此类的大话的,不过想想,理智还是告诉我,最好别这样。
扬扬洒洒的批斗完了之后,我爸打着招呼说:“过两天,我请饭,你们把人叫齐了,敲诈我的机会可不多,我家老虎特批的经费,难得哦!”
叔伯们全是笑的不行居然,然后树哥说:“你请客,确实不容易,弟妹可是真把你这只飞天蜈蚣给管的死死的。”
我爸也是一笑说:“没办法啊,就吃她那套啊,哈哈!”
又吹了几句逼,我爸说:“树哥,我儿子是能直接走,还是?”
树哥笑着说:“你可快把你家宝贝儿子带走,其他的我来就行了,不然弟妹可不得恨死我,以后我有个啥事叫你出来,估计是一辈子叫不动你了。”
我爸也笑着说:“你可太打击我了吧,你弟妹都不在,你还这么打压我,讨好她,她要是在这里,我还能从你嘴里剩不剩根骨头?”
树哥只是笑着,也不再说话,摆摆手。示意快走。
退出房间的同时,我连忙问树哥说:“树伯伯,我那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树伯伯往我面前一走,伏在我耳朵说:“本来就没什么事,如果公事公办的话,你那些路人的口供全部都是说他们十几个人先拿刀砍你的,你那小巷子里头的人,跟你关系都挺好的吧?”
我说:“呵呵,没有,这不是事实么,十几个人不是他们先砍我,我还敢动他们啊?”
树伯伯笑着说:“你小子跟我还装什么装?你难道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啊?”
我一愣,随即笑了笑,说:“谢谢伯伯了。”
树伯伯只是笑着,没再搭理我,也没再看过我一眼。
终于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突然而至的阳光着实是亮瞎了我的狗眼。
仅仅是稍微抬了下头,我就确实眼睛一阵黑眼晕。
真真在在的瞎了几十秒。
站在原地不动几十秒,然后才追上了我爸。
我跟我爸直接上了辆的士,一路上,两父子一句话都没说。
都沉默着,的士司机看上去还是健谈的人,自顾自的说了几句。
看我跟我爸都不搭理他,于是也识趣的闭了嘴。
付钱下车,一前一后,我跟着我爸往我家方向走,上楼开门。
一切都是那么机械,模式化。
我居然觉得这条路陌生的很,甚至于连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
进了门,我妈那倔强,强势的性格,又再次体现出来,一副臭脸,不是我爸说的似模似样的话,我根本不敢相信我妈为了我,给我爸吵了几天了。
我爸开门直接说:“你家宝贝儿子,带回来了。”
我妈既不说话,也没动作,坐在沙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