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头,只是等低下头,等看到自己没穿衣服才想起来刚才看到兽太过惊喜就忘了,难道……兽是嫌弃自己就这么果着跑过来?
谢宴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至于么?再说了,兽你一个兽还管他一个男人穿不穿衣服?
再说了,他平时也没嫌弃兽不穿啊,它穿了么?它不是也整日果奔他也没说啥啊,不是该投喂投喂,该抱就抱?
谢宴抓到问题所在,蹬蹬蹬跑回去抓着外袍往身上一裹,留下一串湿脚印就追了出去,好不容易来阮帝的寝殿一趟,下次来还不知何时,不把兽哄好了,以后万一见不到可咋办?
只是等谢宴追出去时已经慢了几拍,他也不知道兽跑去那边,干脆选了一个方向就追,结果,刚走到走廊的拐角,差点跟人撞在一起,谢宴吓得往后一退,结果他没穿鞋,脚下又都是水渍湿哒哒的,这么一退导致脚后跟一滑,就朝后头摔去。
而刚露了面就被刺激到的阮晟刚跑回去换了龙袍回来就跟谢宴撞在一起,看他要摔,反射性一把捞了一下,结果,谢宴为了省时间追兽,只随意裹了外袍没系好,被阮晟这么一拉,直接把衣服给拉了下来。
眼看着谢宴就要摔个四仰八叉,阮晟赶紧也顾不上看到的大片胸膛,直接把人给捞进怀里。
等谢宴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他觉得四周静的有点出奇,他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明黄色,再望了望阮帝左手里还捏着的两半的外袍,再默默看了眼自己露出的肩膀,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事……特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不就是来追一下兽吗?
而就在这时,拐角的另外一边有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带着许公公的疾呼,“皇上不好了,岚郡主非要闯进御书房见您,她……额?”许公公未完的话在看到拐角处背对着他站着的皇上时傻了眼,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他若是刚刚一瞬间没看错的话,皇上此刻手里头拽着的是刚刚燕妃的衣服吧?而搭在皇上左手臂上光着手臂的应该是燕妃吧?只是,这才多大一会儿皇上这就……
可、可是皇上诶,说好的让明王等你一下下呢?
而几乎是许公公出声的同时,阮晟就把谢宴整个给用两半的衣袍给裹住揽到看不到的角落了,偏过头,皱着眉头脸色黑沉:“滚。”只是背对着谢宴的耳根却是有点红,只是隔得远没被许公公看到。
许公公赶紧捂着眼,转身滚了,“老奴这就滚这就滚,老奴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谢宴默默把衣袍往脑袋上一盖:许公公啊,你还能更谷欠盖弥彰一点吗?你先回来其实我能解释的,我跟你家皇上真的没什么啊,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再说了,他像是在外头光天化日乱来的人么?他是么?
阮晟本来还因为刚刚那一幕被许公公撞见不太高兴,瞧着谢宴掩耳盗铃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扬了扬,声音却没什么起伏,“爱妃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谢宴一张脸愣是憋红了,他要是能提前知道没追上兽反而撞上阮帝,他绝对不跑出来啊,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不过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证实兽的确在养心殿,怕真的是先帝养的,如今兽在阮帝手。
谢宴在衣袍下眨巴一下眼,眸仁动了动,干脆主动抛出橄榄枝交代,“皇上,臣本来也不想就这么跑出来的,只是刚刚臣在后殿的浴池沐浴,就听到有动静,臣还以为是皇上,结果一回头,皇上你猜怎么着?”谢宴为了表示自己的震惊,把衣袍慢慢拽下来,只露出一双眼,乌溜溜黑漆漆的特别真诚,“臣竟然看到一只乌漆嘛黑的脑袋瓜子,瞧着不知道是何物,吓了臣一跳,就追了过来……”
谢宴半真半假说着,为了表达自己真的被吓到了,眼睛本来就刚沐浴浸了水,湿漉漉的瞅着阮晟,特别无辜。
阮晟被他这样瞅着,不知为何心头有点痒痒的,甚至手指也是,甚至想将对方有些潮湿刚刚慌乱间落在额前有些潮湿的头发拨开,只是他勉强忍住了,偏过头,没说话。
他不傻,其实他当时故意露面,就是想让谢宴知道他在养心殿不在冷宫,让他别再冒险去冷宫。
如今听着谢宴说是告状其实是想探听虚实的话,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并未回答,而是脱下外袍,把谢宴整个裹住,直接拦腰抱了起来。
谢宴:???大兄弟,我问你兽你抱着我要去哪儿?
难道不该是被戳破一个隐藏的秘密的心绪惊慌吗?
这要不是阮帝不怎么行,他都觉得这厮是刚刚见到他动了歪念头,垂涎他了!
阮晟将谢宴抱回浴池,重新把他放在浴池里,没回头,“先重新洗一洗,朕去找一套衣服给你。”说罢,直接就走人了。
谢宴一开始没觉得冷,养心殿烧着地龙,还挺暖的,只是这时入了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心心念念惦记着阮帝要是不承认兽的存在,他下次怎么开口说是好奇让阮帝带他见一见?
阮晟很快就回来了,拿了一套他还是皇子时的衣服,如今穿在比他矮一些的谢宴身上倒是刚刚好。
谢宴也没在意,随意就穿上了,听着阮帝的话,把头发也弄干净了,脸也弄干净了,再随意束了一下,看阮帝抬步朝前,他默默跟上去,刚想着要不要再问一次,就听在前带路的阮帝突然开了口:“你刚才看到的,应该是朕的父皇养的,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