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贺星阑站在门口有些迟疑,小声问他:“那个……你在忙吗?没空的话就算了,别打扰你。”
宋思深说:“没事。”
贺星阑“哎”了一声进来,嘟囔说:“这段时间洛新阳好忙啊,整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忙得不见人影。”
宋思深沉默了下,没去打击贺星阑的人生观。
贺星阑搓着手坐在原本住的生态舱前面,伸手摸了摸舱门,“钟琯都不在了,燃哥也不在舰上,我都不知道找谁说话了。”
宋思深没明白他意思,微微蹙了下眉角,贺星阑以为他烦了,忙说:“嗨呀就是我昨天捡到了一枚通讯器,看完了总觉得心里好难受啊,但是步虞长官跟孟舰长说让我别多想,我自个儿憋着又难受想找个人说说,你介不介意啊?”
宋思深心脏猛地颤了下,有些心虚地垂下眼。
“那个……你要是不乐意听的话就算了,嗨呀我也不是让你跟我一起难受,就是觉得方志珩不是元帅吗?好像新闻也说他很爱亡妻和儿子,这么多年都没有续弦,为什么还有另一个oga给他生了孩子呢?”
宋思深沉默着,贺星阑自顾又说,“还有那个孩子被人送去做人质了,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什么,不过我遇到了司令就非常非常幸运了,那个孩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
宋思深咬着牙不语,贺星阑看他脸色不太好,以为他讨厌听自己絮叨,忙站起身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豌豆儿是不是饿了。”
“贺星阑。”宋思深叫住他。
“哎?”
宋思深话在舌尖滚了几圈,到底还是没问出来,“没事。”
裴行遇是怎样一个人都不重要了,契爷对他恩重如山,如果没有他自己连命都没有了,这几十年里他只听从黄泉一个人的话,无论谁背叛了他都不可能背叛黄泉。
裴行遇带着裴烟出去散步,其实就是在家里的后院儿走走,靳燃养的那只狗喜欢裴烟,老蹭着她撒娇。
靳燃骂它像个舔狗,靳绍原听见了,冷哼一声:“你也不遑多让。”
靳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搓着狗脑袋喊兄弟,反手扔给自己亲爹一句,“那我舔老婆还错了?”
靳绍原懒得理他,“丢人玩意。”
裴行遇领着裴烟走了一会,摸了摸她的头发,忽然发现靳燃说的对,自己这些年只顾着保护她其实也忽略了很多,她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衣服,扎什么样儿的小辫儿他都不知道。
阿洛反而更像是她的哥哥。
“烟烟,等战事了了,哥哥就跟你永远都不分开。”
裴烟懂事的踮起脚尖,伸出手揉揉哥哥的眉心,说:“烟烟知道哥哥很辛苦,很久不来也不是不疼我,哥哥不要皱眉头。”
“哥哥不辛苦,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裴烟手指抵住下巴,乖乖说:“嗯,燃哥哥说的,他说哥哥这些年不见烟烟都是为了保护我,其实哥哥很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