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何必灰心丧气。”祝弃拍拍他的肩膀,自己伸了个懒腰,“世道今天这样,明天那样,说不准哪一天就变了呢。”
此时天色破晓,东方已隐隐现出光亮。
“是这样吗?”元岳喃喃地问。
“是这样的。”祝弃肯定地说。
不知为何,他虽然是个骗子,但这句肯定却分外使人信服。
破晓时分的天光暧昧而黯淡,被群山遮掩,被阴云笼罩。可用不了多久,将有红日破土而出,将有光芒万丈,将有世间熙熙攘攘、生机勃勃。
“嗯。”
元岳遥望远方,悄悄拉住祝弃的手。
“那个……”黄青青从不远处的车里探出脑袋,虚弱地叫道,“打扰你们了,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一下医院。你们谁有空帮个忙?”
祝弃自然而然地抓着元岳的手,顺势就把他领过去了。
元岳无措地抱着头盔,看着祝弃让黄青青坐到摩托车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跟我们一起?”
“这里需要一个人收尾。”祝弃说。
他身上有些秘密,元岳能猜到几分。但祝弃不说,元岳便也当作不知道。
“那我过会儿来接你。”
“不用了,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就成。”
“对了!”元岳喜形于色,急忙将号码告知。等祝弃拨通了他的号,他捧着手机左看右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要给我打电话。”元岳叮嘱,“我给你打的时候,你也要接。”
“那要看情况了。”祝弃故意端起了架子,“我可是很忙的……”
“你们真可以再多说一会儿,真的。”黄青青诚恳地插嘴道,“我的血一时半会还流不完,就是可能会弄脏车。”
最终,依依不舍的元岳只好骑着摩托把黄青青拉到了县医院。
黄青青果然只是皮肉伤,大夫检查后说不用缝针,给她包扎了一下,打过破伤风就让她一边呆着去了。元岳看了看,就带她去外面刚开门的小店买了一碗粥,一个煎饼果子,一杯豆浆,还有一个茶叶蛋。
煎饼果子很香,黄青青狂咽口水,不好意思地说:“哎呀,麻烦小哥了,还给我买吃的。”
店面很小,人非常多。元岳只找到一个空位,就让病号黄青青坐下,把粥端给她,又去给祝弃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