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暮楚挑了挑眉头,对于这个人他并不是很了解,毕竟有些年头没有会那边了,只不过西楚江家的探子遍布天下,要查一个人很简单。
“他查到了玉娘哪儿,可能还不知道您就是长月的事情。”玉娘是主子的奶娘,从几年前失踪后就没了音讯,他们也是从江北的行动中才知道了玉娘藏身在勾栏院。
他轻笑一声,伸手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那就让他永远不知道好了。”西楚的势力他还是忌惮几分,但是挡路的障碍都应该被清除。
映月和云镜就是一个例子。
将军府中,下人端上了上好的茶,陈锋本就是个粗人,自己也不会品茶,好在有个夫人照看着,这才没有在少主面前失了颜面。
晏南支开了旁人,房中只有他们两个,就在陈锋疑惑的时候,一把软剑出现在了他面前,剑身散发着通体的寒光,上面的剑穗正是晏家家主独有的标识。
他认识这把剑,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刻入了心中。
“我记得,当初和西岐的风月关一战,我带着五万弟兄追杀敌方主帅,结果中了计,被困在山谷里三天三夜,夫人就是用这把剑为晏家军杀开一条血路,救了五万多兄弟的命。”
陈锋看着这把剑,心中感慨万分,对于他来说,夫人在绝境中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不让须眉,说的就是他们夫人了。
只不过,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谁又曾知道云家坑他们,在那次战役中他们可以大获全胜,但是朝廷的无能和皇上的一己私欲,晏家军损失了一大半,就连着将军和夫人也是殉国。
“陈叔叔,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少主请问。”
晏南沉着眸子,低头轻抚着软剑的剑鞘:“我母亲,是十月怀胎嫁给我父亲的吗?”
陈锋猛地一怔,眼中的惊慌显而易见,他震惊的看着晏南:“你怎么知道了这件事?”
瞧着陈叔叔的反应,晏南更加确信了梦中发生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一个人不知道二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他,娘亲受的苦和委屈竟是就这么被带入黄土之中。
“陈叔叔,可以告诉我娘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她和父亲的原配长得一模一样?”
“唉”陈峰知道了自己的一直藏在心里的事情瞒不住了,从小少主长大后,他迟早会知道这些成年往事。
他看向了窗外盛开的梅花,像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一样:“夫人的确是快要临盆的时候才嫁给的将军,兄弟们都认为将军走出去了原夫人的过去,却是没想到她们两人竟是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夫人喜欢舞刀弄枪,但眼中总不自觉的带着伤感,将军对夫人很好,两人的感情比先前原夫人时还要好,直到将军出征,夫人在家守着少主,晏家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您不是将军亲生的,对夫人动用了私刑。”
“夫人性子刚烈,但爱子之心更为重,为了保守住这个秘密受了很多苦,但是他们居然想对您动手,您身体从那时便落了下了病根,将军回来的时候大发雷霆,晏家就在那个时候开始洗牌,将军让所有知道的人都不准提这件事,并且打断了你大伯的一条腿。”
“晏家军里有一个隐形的军令,谁要是再提及,便是死罪,夫人待我有恩,现在知道的几个老兄弟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陈峰年岁已高,守了这个秘密一辈子最后说出来,他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军规:“少主,将军真的很疼爱你,连对大公子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我知道。”晏南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父亲疼他,将他视为心头肉,他也知道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为了他的一世平安。
“那,我母亲是来自的?”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我曾经听说,夫人是您的师父从大燕带过来的。”
大燕靠近西楚的大燕吗?晏南紧紧的注视着手中的软剑,好像就是透过它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眼中的流露出丝丝思念的流光,他的母亲是来自大燕,为什么怀着他又和父亲成亲呢。
那么他的生父是谁,他又在哪里?
晏南心中的疑虑一重高过一重,他甚至感觉自己走到了死胡同里绕着出不来了,越来越多的疑惑扑面而来,让他措手不及,没有任何应对之计。
入夜的时候,晏南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清冷的街道之哦与很少的人烟,连着头顶的圆月都无人欣赏,他垂着头,漫不经心的走着,连前面有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他直接撞了上去,整个人重心不稳朝着地上倒去。
“师父小心。”暮楚惊呼一声,这才唤回了晏南的思绪,好在他拉的及时,师父这才没有受到一点儿的伤害。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再次看向师父时,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抽疼无比。
第49章身世7
他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哭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是没有。从小到大,他的师父对待任何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算是遇见了天大的事情也能笑着面对。
而这一次,师父是哭了心疼,怜惜,更多的还是愤怒盘踞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