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祝……”
“小轶,”祝轻欢眼底又湿润了,“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我的婚姻……是有钱人的玩物,你明白吗?”
爱情与婚姻本该是最自由的存在,一个人孤独地活在世上已经不易,能够挑选一个自己倾慕的人走完余生,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可是她没得选,她的婚姻从她出生开始就被判了一个定刑,那副枷锁的名字,就叫“南泱”。
谁会甘心呢?
祁轶叹了口气,说:“先去洗个澡吧。”
祝轻欢只是定定地站着,目光微微出神:“我想挣扎一次。”
祁轶看着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目光里是满满的疼惜。
“从小到大,我的每一步都是被梅伯伯安排着走。我念他给我挑的学校,和他挑选出来的人交朋友,被他送入娱乐圈,连经纪公司也是他帮我签的。”祝轻欢苍白的脸低低垂下,“可是只有婚姻,我想自己做一回主。”
“我明天送你去梅氏走一趟吧。”祁轶释然一笑,“去找梅总,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他。”
祝轻欢嗯了一声,感激地看向祁轶:“谢谢你小轶。大半夜的,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客气什么啊,咱们多少年交情了?”祁轶笑了笑,摸了一下祝轻欢湿漉漉的脑袋,“快去洗澡吧,不然真的要感冒了,你过两天的综艺要怎么录呢?”
祝轻欢乖乖地点了头。
。
她们只睡了四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祁轶就顶着两个黑眼圈,载上睡眼惺忪的祝轻欢,慢慢悠悠绕道去往梅氏集团科技园。没办法,祁轶是个老师,要早点去学校看学生们早自习,再晚自己就迟到了。
大雪还在下着,到目的地后,祁轶从车上拿了把伞给她,叮嘱她小心遮雪。
祝轻欢一下车就被寒冷的空气冻清醒了。她戴好墨镜,确认了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便弯腰和祁轶飞快地说了再见,捂着墨镜朝园区入口走去。
门口新来的保安忙放下啃了一半的肉包,拦下她:“小姐,你找谁?有预约吗?”
祝轻欢将下半张脸埋进衣领,轻柔地答:“找你们梅董事长。”
“梅总还没上班呢,办公室估计也没人,要不您先等等,一会儿他秘书来了,我确认一下就放您进去?”
“你……”祝轻欢正想再说点什么,转念一想,又不愿让保安认出她,只得抿了嘴,改问,“我在哪儿等?”
“那边,”保安往街拐角指了指,“您拐过去就能看见一个公交站,那里有棚顶,有座子,不漏风,舒服得很呢。”
“好,”祝轻欢很有礼貌地向保安点了点头,“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保安开心地摆摆手。
祝轻欢一步一步低低调调地挪向那个被保安说得宛如贵宾室的公交站,她抬手摘下墨镜,用领口去擦上面的水雾。
拐过街角,近在咫尺的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