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对联这种对技术要求较高的活动,演员们纷纷选择了避开。大部分人连硬笔都写不好,更别说毛笔字,在直播间给粉丝与路人暴露自己的短板不是什么好事。
祝轻欢从洗手间回来时大家已经陆续开始了。她看饺子桌上人太多了,知道南泱不喜欢往人堆挤,便对南泱说:“我们先去写对联?”
“嗯。”
南泱果然应了。
她们走到对联桌的旁边,明晚澄也跟着她们过来了,嘴里还含着自己的食指。
祝轻欢知道南泱的右手有疾,所以没有把笔给她,自己拿起一只兔毫的大毛笔蘸了蘸墨,指尖轻抚红色的对联纸,偏过头问:“你想写什么?”
南泱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你会写毛笔字?”
“不太会,写着玩儿么。”轻欢柔柔一笑。
“我可以教你。”南泱嗓音淡淡。
祝轻欢忍不住笑了:“你?我见过你写的字,虽然这么说不太友好,但是……真的不好看呀。你自己都写不好,还教我?”
明晚澄把食指从嘴里拿出来,插嘴道:“不是的,她以前写得很好的。”
她以前确实写得很好。
三千年前,北罚的三位尊主除了剑道之外,各有一技之长闻名天下。喻修尊主的炼丹术,容怀尊主的铸剑术,以及南泱尊主的书法。
南泱的一幅字在当时可谓千金难求。因为她没什么名利之需绊身,所以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偶尔欠了人情才赏脸写上一张。流传在世的作品越少,越是可贵。数不清的商贾富豪不要命地砸钱,就为了得到一张她的字挂在家中,做传家宝。
她这辈子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值得让她偏执的只有三样:糖葫芦,书法,轻欢。
书法曾经是除了剑术之外,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可惜。
只是曾经了。
不论是剑术,还是书法,都已是曾经了。
南泱背着双手,左手轻轻地捏住了自己的右腕,拇指摩挲着手腕内侧缺失的筋骨。
“真的吗?我怎么不太信呢。”祝轻欢笑着低头,把笔尖触上对联纸。
明晚澄认真地说:“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亲眼看……”
“阿澄。”南泱打断了明晚澄的话。
明晚澄张了张嘴,只得乖乖保持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