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十七恶人中飞出几个,去往呵斥声传来的山头,纸笔在手,去问对方道坛何处,姓字名谁。
这事可太讨厌了,被问到的仙家个个皱起眉头,心中尽是踌躇。
不告诉‘恶人’自家法坛所在仿佛怕了对方,可实际上心里就是忌惮的。。。且不说破烂大军、描金护送、仙子相搀,只刚才轻松诛仙的那个叶非,普通坛廷的仙家就惹不起。想想来日,忽有一天疤面人上门,这可怎么应付!
偏偏上前询问的恶人都客气无比,如果镇场的欢喜罗汉问上一声‘怎么,你们还敢报复吗’,恶人们怕是想都不用想地就会回答‘不敢报复只为将来多亲近,神僧想到哪去了,我家主公可不是打打杀杀之辈’。
欢喜罗汉也能猜到恶人或者苏景的回答,是以他不开口,只是坐在大佛掌心里微笑看着。
那些被恶人询问的仙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正觉尴尬时候,万幸有人阴森开口:“不用挨个去问这么麻烦,本座一并告诉你他们都是哪里的仙家。”
被苏景派出来‘记名字’的恶人齐齐转头,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智慧天第一大圣,洪蛇蚀海。
蚀海大圣不理恶人目光,一双蛇目遥遥盯住苏景:“智慧天。今日事情过后,无论小光明顶的人要寻仇还是要亲近,都去智慧天找人吧。”
大圣一句话,把所有的仇怨都架到了自己身上。苏景正垂而坐,好像要打瞌睡的样子。闻言哈哈一笑,缓缓撩起眼皮,对视蚀海:“百年为限,苏景踏平智慧天。”
小光明顶主人干脆挑明了仇怨,再没什么虚伪言辞、含沙射影,直接喊出杀声。
蚀海大圣没什么表情,但他身后小相柳、裘平安等人全都笑了起来,别人只道他们是愤怒笑、讥讽笑。其实他们都是‘百年为限’逗笑的,心里想着不知现在叶非会不会打喷嚏。
“你笑什么?”苏景忽又问道,他问的不是妖怪们,此刻他的目光早已挪转,望向了芙蓉须弥天欢喜罗汉。
他竟直接去寻欢喜罗汉的晦气。尤其这句话问得全无道理,人家是欢喜罗汉,有事没事都是笑的。
苏景一问惹来惊奇无数。欢喜罗汉眼中也掠过一线惊诧,但他微笑不变,望了苏景片刻,摇摇头:“你不懂事。”言罢目光一转,不再看苏景了。地位然的佛陀不会和一条疯狗计较,懒理会。
“你懂事?”苏景第二问到了。连他身边的谢大相、嘉禾仙子等人面色都变了。心中暗骂苏景自己送死没人管你,别带着我们一起跟你死就好。
接连两问,不过还真没什么人再来替罗汉喝骂了,要不又得被问‘姓字名谁法坛何处’,只有智慧天几位大圣敢和苏景对着干。这次开口的蚀海身后那个冷峻萧杀的年轻人:“小光明顶和智慧天的事情尚未了结,苏景。我劝你先别去惹旁人了。”
“我惹你怎么了?”苏景不理小相柳,继续盯着欢喜罗汉,第三问。
欢喜罗汉稍觉无奈,‘莫惹旁人’不是我说的话,谁说的你找谁去,咬我作甚。欢喜罗汉目光转动,重新望向苏景:“你我以前见过?或者你与芙蓉须弥天有过仇怨?”
佛陀高高在上,罗汉与世无争,即便苏景接连挑衅,圣僧依旧心平气和,面上的笑容不曾变过,语气和蔼让人如沐春风。但与之前稍有不同的是,开口的不止罗汉,还有他身后那尊万丈巨佛,与罗汉一起出声!
“不认识,没仇怨,就是想不通,你凭什么来镇我的场。”
“你的场?”众所周知智慧天也是咬住人就不松口的疯狗,现在仍坚持不懈为难苏景,这回说话是眼蒙法篆黑布的浪浪大圣:“苏景,脑子坏掉了么?此间乃是玲珑法坛,不是你家小光明顶,罗汉是为仙子招亲主持公道而来。。。什么你的场,是人家玲珑法坛的场!”
苏景依旧那副样子,不理问之人只看欢喜罗汉,说话有气无力没语气,阴仄仄的:“笑语仙子非我莫属,其他仙家来此,看热闹也好、等挨打也罢都与我无关,我是来迎亲、娶亲的。我在这里迎亲娶亲,这里就是我的场,你来镇我的场,问过我了么?你先来问我,现下我只能问问你了:你凭什么镇我的场。”
话越说越狂,场中修家惊诧同时不免想到了刚刚离开的疤面叶非,果然是师兄弟,一个凶疯一个狂癫,都是疯癫子!不过群仙心中惊讶很快散去了,小光明顶再怎么凶悍,惹上了芙蓉须弥天也只有一个下场:覆灭。
死定了的人,特别还是自己找死的人,就不让人觉得惊讶了,而是可笑、好笑。
“哈哈!这小子疯了!”有人笑,智慧天平安大圣:“不过我说句公道话,小疯子的话也有点意思。。。。。。无论如何,智慧天要把笑语仙子带回去,咱们也不是来征亲的,是来抢人的!如此算来,此间也算我们的场,罗汉,你凭什么来镇我们智慧天的场!”
“忽啊!”
如果小光明顶主人是疯子,那智慧天平安大圣和附和他的十六大圣就是混蛋。。。智慧天不止两个混蛋,裘平安话说完,蚀海、相柳、浪浪、黑风煞外加裘婆婆,几个凶悍妖怪几乎同时笑了起来、笑问欢喜罗汉:“你凭什么镇智慧天的场。”
欢喜罗汉心里不痛快。